“齐少主,我念你是小辈,场中之人可大多数都是大族家主,纵然齐家财力雄厚,你也可得考虑清楚。”其中一位出价的富商率先开口道。
齐然放下手来,既点了天灯,众人也知道了她的意思,她对着那人,坚定自己的决定:“我表姐看中的人,只要她想要,我齐家志在必得。”
“话别说的那么好听,到底是表小姐想要这人,还是你齐少主想要?齐少主,你可别忘了,楚家主也是入场之宾,她可坐在其中呢。”
又一人出言道,他想要引起齐楚两家不睦,又欲讲两人之事在众人面前掀开,一时间流言又起。
齐然感受到一股炙热目光看向自己,她环顾四周,最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人,回望着楚玉妍那张清冷的面容。
“齐楚两家之事,系我一人之过,楚家主如此完美之人,是我齐然不可相配,又为何要因一纸婚约,而拖累耽误她,诸位是来拍卖的,可不是来议论是非,若是不想加价了,这女子,齐然可就带走了!”
她此番话落,众人也停下了议论,那些还在出价的富商,也又开始加价起来。
其中有一人笑道:“齐少主,虽然齐家财力非同一般,可你如今为了一个女奴点了天灯,齐家主可知晓?再说了,你虽是未来家主,却也还只是个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是啊,终究是年轻气盛,若是最后败下阵来,齐家可就是贻笑大方了,我们也不是你可以小看的,齐少主,你还不够格。”
那些剩下继续拍卖的家主嘲笑道,其实他们也是想借此,让齐然心里压力陡增,从而放弃拍卖沦为笑柄。
齐然咬了咬下唇,钱的事情,可以后面想办法,可是她必须要赢下这场。
不单单是为了洛浔,这已经是上升到了齐家颜面的事情。
“她齐少主不够格?那,加上我楚家呢?”
看台上响起冰冷的声音,众人寻着声音而去。
就见一穿着蓝衣女子从位子上站起身来,双手环臂放与胸前,嫣然一副高贵不可冒犯的气派。
她知道此刻众人的视线都焦距在她身上,可是她也丝毫不怕。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楚家主,楚家主,这齐少主可是退了你的婚,让你当众难堪,到到至今可都还是人言所舆论的事,你难道不恨她?”有人率先挑拨着。
可楚玉妍不吃他这套,目光似剑一般直戳他的心里。
“齐楚两家又不是没了婚约,就没了交情,再说婚姻之事也得你情我愿,为何非得长辈定论,齐楚两家世代交好,不在意这些琐事。”
楚玉妍说的坦然,可那些听的人却不以为然。
又有一位富商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尔等小辈之间的儿戏?更何况,我听说当日楚家长辈颇为不满,也有对齐家问责的,更意有与齐家断了往来的,如此为难,说你们二人无情,如今却还是愿意出手相助,又当何论呢?”
“虽说做了家主,倒地还只是个女娃娃,心浮气躁的,你两个小辈在这为一个女奴豪掷千金,齐楚两家长辈可同意?别是你楚家主一厢情愿罢了。”
一厢情愿又怎么样呢,她乐意!
楚玉妍眉头一挑,冷笑道:“说我们小辈不够格如何的不知礼数,而你们这些对别人家的事情评头论足,舆论是非,就是你们这些长辈的做派?”
“你…你放肆!”
“放肆?你是何等家底,配来对我评头论足的?我是楚家一家之主,我的决定就是楚家的决定,我一人说了算!”
楚玉妍霸气喊到,那些人也不敢再对着她议论。
只是其中拍卖的人,见挑拨她两家不和不成,转而又问道:“这女奴哪来的本事,可以让齐楚两家都为她一掷千金?”
“我看上她,就是她的本事,此前她的身手,诸位不都见识过了吗?将她买来做个护卫,就算千金又有何不可?我楚玉妍看上的人,值得。”
慕颜低头浅笑,是啊,洛浔她值得。
还好知道楚玉妍喜欢的是齐然,若非为了齐然,她才不会如此,这千金哪是为了洛浔啊,是为了让齐然答应她的条件。
好奇,是什么样的条件,她不惜可以花重金,也要让齐然心甘情愿。
“可是这女奴只有一个,总不能对半分给你们两家吧?楚家主是要与齐少主竞争吗?”胡延庆见众人没了声音,他开口问道。
若是齐楚两家相对,这价钱可就高了不少,这可真是颗摇钱树啊。
“无妨,齐少主你尽管出价,就当楚家送齐家一个人情。”楚玉妍看着那些富商,声音在场中回荡。
“诸位,出价吧!”
本来一个齐家还不至于有压力,可是加上了楚家,齐楚两家相合,对那些富商还是颇为不利,再加上如今梗着他们两家来,为了一个女奴出那么多钱确实不值得。
无谓因一个女奴得罪这两家,出了场后,生意上的往来还需要照做。
到最后加了几次价,也都纷纷放弃了,最后的得主就齐然。
场上锣鼓奏响,场里的人纷纷道喜,可齐然心里并不开心,她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而慕颜心中的大石也得以落地,她将齐然盖在洛浔身上的外袍整理好,抱起了洛浔,朝着齐然走去。
“齐少主,楚家主,请吧。”胡延庆做了个相请的举动,带着她们走到了另一扇门里,而这扇门则是通过斗兽场外的一间庄子。
慕颜等人跟着他,来到一间会客的隔间里,胡延庆拿出来一份字据,上面只要齐然与他一同签字,齐然付了银两便可带人走了。
在齐然看后无误要签字时,慕颜打断道:“这女子伤成这样,是死是活还未可知,若是我们付了银两带回去,她要是死了怎么办?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胡延庆蹙眉,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骤然有些生气:“表小姐这番说法,可是想要抵赖?”
“胡场主别多心,我表姐所言也在理,毕竟人是你们场里出来的,我也总不能花那么多银子,买回一个死人吧?你放心,我们不会赖账,该给的,一分不少。”
齐然连忙解释,免得这胡延庆一怒,连人带钱把她们都扣在这里。
“那按齐少主所言,该如何呢?”胡延庆目光有些不善的盯着齐然。
“不若这样吧,我在此处有一间小院,我先付个定金,我们把人带回去,三日后,她若活着,我们把钱补齐,她若死了,也是我们的责任,届时银两也会补齐,三日你带人来拿剩下的那一半,你要是信不过我们,可以派人看守,胡场主觉得怎么样?”
楚玉妍说着,已经掏出了身上的几张银票,齐然见此,也掏出自己银票,一并挪到胡延庆的面前。
胡延庆看着那些银两,其实只要她们还在淮北城中,就不怕她们会跑,况且不管人是死是活,都能收到钱,她们也不能以此来为难自己。
于是面上装作信任道:“何谈不信任二位?齐楚两家是大族,自然不会因为这区区一些银两而抵赖,老夫也不会派人去看守的,那就这样吧,她可以让你们带走了。”
说完他让人将银票收下:“这字据,三日后银两补齐,再一并签了吧。”
“多谢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