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从楚莲房中的另一侧房间走出,这房间与楚莲房中有一道暗门,她从这里出来,就不会引人怀疑。
暗自寻到东边阁,这里的厢房最为隐蔽,实在角落之中,平日里也不会被人所顾及到。
洛浔站在房外,里头传出两人轻微的交谈声。
她自幼习武,五感比寻常不习武的人要敏锐许多,如今倒是能听的要清楚些。
这两人,是在密谋些什么呢?
宋阳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那个信件厚厚的一沓,他将这信往秦玉宇面前挪了挪。
秦玉宇玩着手中的扇子,撇了一眼,扇子在上面敲了敲,这厚实的信件里,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他打开信封,里头装满了厚厚一叠的银票,撇嘴笑了笑:“宋兄此举何意啊?”
“此次武举之事,还请四驸马能当个引荐人,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送至府上。”宋阳说着,将他前面的酒杯蓄满。
看来,这宋阳也是想要往武举之中,安插进自己的人了。
“这事儿,我办不了。”秦玉宇说着,他转过脸去,可那目光还是一移不移的看着那信件:“主考官是七皇子,副考官是南宫晟,这事儿,你得找三驸马洛浔啊,她比我有用。”
宋阳脸色黑了黑,此前何子琼的事情,差点让他引火烧身,现在要是去找洛浔,这不是将自己的脑袋双手捧着送给人家吗?
因着还有事情想要拜托秦玉宇,他只能收敛着自己的暴脾气:“四驸马是南侯之子,身份贵重,那洛浔不过仗着自己是三驸马,若是她没了三公主,圣上怎么还会重视她,她怎么比得了四驸马呢?”
秦玉宇冷笑出声,宋阳紧接着道:“虽说主副考官是七皇子和南宫晟,可是入选的人选还是由兵部呈上,在下知晓,兵部侍郎周云天曾是侯爷手下的人,与四驸马你也是关系匪浅,因此,在下想劳烦四驸马能做个引荐人,让在下与这位周大人聚一聚。”
“宋兄,没想到你知道的不少吗?都能打听到我这儿来了?”秦玉宇的冷言,让宋阳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在一边干笑着。
秦玉宇见他这般,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宋阳赶忙说着:“四驸马你想,若是此次能安排我和周大人一聚,事成后,你不止还有剩下的另一半孝敬,而且,我选的人日后还能为你所用,这样你在朝中的势力,可是远远大过洛浔的。”
“哼,洛浔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死了双亲的孤儿,有幸高中科举罢了,她那股自视清高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一提到洛浔,秦玉宇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洛浔做了三驸马后,他时常被慕邺训斥,回到四公主府,还要受四公主的冷脸。
他父女两,常常拿洛浔和自己相较,着实令人头疼心烦。
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才学,还有三公主的名义吗?
在他面前,那不屑一顾的眼神,让他至今难忘。
“她就不是个东西,她连给四驸马提鞋都不配,若是四驸马在朝中势力得增,她只能在你面前低头弯腰,四驸马这岂不是快哉?”宋阳见他如此厌恶洛浔,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点,连忙在他面前贬低洛浔。
秦玉宇气的摇着自己的扇子,好似自己心里这股火,已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可宋兄,令尊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此番之举,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令尊的意思,还是你自个儿的?”
“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四驸马你也知道,前段时间何氏一族的事情,如今殃及池鱼,我也是想能做些什么,保一保我宋氏,四公主只是个公主,可太子不一样,他日后若是知晓四驸马也曾暗中帮助与他,太子一定不负四驸马相助之情啊。”
宋阳说着见他还有些顾虑,他明白秦玉宇是怕被人知晓,他私下里私相授受之事,到时候连累到他的父亲可就不好了。
“四驸马之需,邀周大人一叙,剩下的就交给我,四驸马无须担心,无人会查到四驸马的。”
为了让他安心,又对着他郑重道:“他日事成,四驸马功不可没,也可在令尊以及天下人面前,扬眉吐气,让他们知道是他们之前看轻了你。”
秦玉宇昂了昂头,摇着扇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里头的交谈声安静了下来,洛浔思索了一番,看来他们也是要在武举中安排自己的人了。
何敬倒台,让慕旭失去了一些势力,新安排上来的户部尚书,却还不知立场如何。
宋阳此举,也表明了宋连现下坐立难安,因为他知道,何敬倒了,下一个就是他自己了。
因此他们急于,借着武举再培植一些自己的人,在军权上更壮大一些。
洛浔想的入迷,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房间的门已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里头的人正要出来。
她心里一慌,得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
眼睛刚撇到一处,背后就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力,将自己向身后的黑暗角落中拉扯而去。
洛浔皱眉,抬手要击打在身后的不速之客身上,谁知,那人的力道极大,自己刚抬手,就被她双手束缚再腰身后。
她整个人都被隐在暗处,身子因腰后的挟制不能动弹,咬牙想要用内力震开来。
下一秒,身后那人就伸出自己纤纤玉手,遏住她的脖颈,抬起她的下颚。
自她身后,将她搂在怀中。
那股熟悉的桃花香,扑鼻而来。
洛浔的头因她这般举动,被抵在了那人的肩处。
她红唇轻飘飘的扫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边,呼吸缱绻,热气洒在她的耳边。
霎时,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只听得耳边之人,声音幽幽,带着无尽的魅惑之感。
“抓到你了,小狸猫。”
慕颜…她怎么会来?
洛浔喉间咽了咽,那房间里头的两人已然开门离去,她才敢出声:“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方说完这句话,只觉耳朵处慢慢升温,渐渐变得异常灼热。
有一温润之物,正轻柔的舔舐着她的耳朵,末了,将那红的滴血的耳垂吸入嘴中。
洛浔的身子,瞬间紧绷僵硬着:“唔…殿下…”
还未感受完全这耳边传来,让人羞愤的感觉。
慕颜就转而来到她的耳朵上,轻咬了咬。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看你还敢不敢,下了朝,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