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已过,洛浔靠在马车内,这里的气氛却比刚刚还要安静冷上几分。
原是身边的美人不语,从刚刚拜别慕邺他们,到出宫的这条路上,她一直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慕颜将她的衣袖卷起,那条断了的手臂僵硬的垂在洛浔的身前,她不懂如何接骨,又怕洛浔在耽搁下去伤情加重,到时候连握剑都握不稳了。
在宫中疗伤,有不稳妥,若是来的太医知晓了她是女儿身,哪怕是更危险。
眼下只能寻得几片竹板固定住她的手臂,在用布条缠上,等到了公主府,在让洛月为她好好医治。
慕颜冷着一张脸,手却极快又稳,不一会儿就将洛浔的手臂缠好,只是在系结的时候,一直忍着疼不出声的洛浔,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
慕颜的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刚想怨这人,她却靠在了她的肩头,脸往她的脖间蹭近了几分,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殿下,我疼。”
“疼,还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慕颜抿唇,她虽怨她不爱惜自己,可是她心里明白。
洛浔这样做,也是为了她。
“若非如此,难道殿下,想与臣和离吗?”洛浔埋在她的脖间,幽幽说着。
要不是她的气息,在自己脖间温热呼吸着,慕颜都觉得她此刻声音虚弱缥缈,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虚弱的昏过去。
“我怎会愿意?”慕颜咬着下唇似心中忐忑:“阿浔,刚刚父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当真,有些害怕。”
“臣不会与殿下分离……”洛浔轻声应着,她察觉到了这人心里的后怕,头靠在她的肩头,都能感觉到有些轻颤。
洛浔嘴角轻勾:“臣现在被贬了官职,俸禄都没有以前多了,还要顾着雅阁和王迁的铺子,臣可得抱紧殿下的大腿,还望殿下能接济接济,臣这每月只能拿微薄俸禄的小官吧?”
她作为驸马,每月宫中还有额外的奉银予她,虽被贬官职,可还是任前端的重臣,俸禄也不至于微薄,雅阁财力慕颜也曾调查过,能在都城立足多年,积蓄定是厚实的。
慕颜心中明白,她有此一言也只是想要缓和她心里的后怕,想要逗她一乐罢了。
心里的埋怨与害怕,消散了不少,慕颜轻笑:“就…为了这个?”
洛浔听她轻笑出声,就知道她心情已经好些了,另一只手自慕颜腰后环上,鼻尖轻蹭着她白皙如玉的脖子:“还要守着这么好的娘子,不能让人抢了去。”
心中一暖,慕颜巧笑嫣然:“接济可以,不过也需有凭证往来的,驸马是不是该给些甜头?”
洛浔身子一僵,什么甜头?
她坐直身子,眼前人双眸眼含秋水,情愫不言而喻,红唇微勾浅笑此刻十分诱人。
喉间不由自主的轻咽,手还未抚上她的脸,那脸就自己贴在了她的手中,那双眼睛勾人心魄,神色妖娆抚媚。
心念一动,小鹿直跳。
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红唇,忍不住想要接近慕颜,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亲吻慕颜,她的香气,她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心间。
让她如痴如醉,让她沉沦无法自拔。
她已不似从前那般生疏稚嫩,她已学会如何主导着自己,一步一步跟随着她的频率,她的步调。
洛浔的吻温柔缠绵,就好像在尝一颗水嫩饱满的桃子,将那香甜嫩滑的果肉含入嘴里,口齿厮磨惹得慕颜身子不住微颤,忘情的轻吟自口中而出。
传入洛浔的耳中,她只觉心跳似鼓,那般强烈的击打跳跃着。
她紧揽着慕颜的腰身,怕马车的颠簸会撞到她,使她更加贴近自己。
而慕颜则是环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上一次在马车里,她匍匐在她的身上,马车的颠簸,让洛浔有几次,脑袋都撞到了车厢。
呼吸缱绻,难舍难分,洛浔的理智已经渐渐被这缠绵的吻而覆灭。
那香甜的桃汁流入,洛浔喉间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只觉甘甜。
她脑中的情意渐渐欲浓,而那不安分的罪魁祸首还在不断的挑起她心中的火。
洛浔喘着气,自牙关将它顶了回去,在那香气弥漫之中,不留余地的缠绕着她。
慕颜只觉大脑霎时一片空白,满满的都是此刻洛浔对待自己的方式,温柔且霸道。
看来,都让她学会了,她就会一一都用在她的身上。
这只小狸猫,还真是…让她情动不能自制。
直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两人才不舍分开。
慕颜只怨,怨这段路太近,都未有尽兴。
却也庆幸,幸这段路不远,否则她只会更忍不住,欲往深层而去。
两人呼着气息良久,彼此滚烫的脸渐渐散热,洛浔抿着那吻的有些红肿的唇,看着慕颜那红唇,此刻更是诱人。
她眼含笑意,似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微微歪头轻笑:“殿下,这甜头够吗?”
慕颜一愣,竟被这小狸猫调笑到了,她舔唇好似在回味,片刻后,那环着她脖颈的手用力往下一压。
洛浔被她一带,又是两唇相触,感受到唇角慕颜的柔软划过,她快要再一次沉浸在里头。
可惜下一秒,她的嘴角就传来疼痛,一股腥甜自嘴角蔓延进口中。
洛浔嘶了一声,慕颜这才放开她,她的唇上也有她的血。
愣愣看着慕颜,又贴近,舌尖轻柔的舔舐着那伤口,自又将血咽入喉间。
直到洛浔的痛感消逝,她才放开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魅惑人心的语气,自红唇而出:“这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