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纬,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姜星纬作为慕曜的心腹,他长年住在都城,跟在慕曜身边,自是在都城内见到许多的人。
如今见到慕颜而来,内心惊讶又在揣测,一时之间忘了要跪拜参见。
慕颜冷声说着,他回过神来,立马双膝跪地行礼:“三公主亲临,在下一时惶恐,参见公主,公主千岁!”
听得姜星纬唤这一身粉裙的女子为三公主,那三公主可是当今的嫡公主慕颜,身份高贵,两边的百姓都纷纷跪拜下来参见。
慕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起来吧。”
姜星纬得了旨意便起身,可两边的百姓和他的家丁还是敬畏的跪拜着,没有慕颜开口他们也不敢起来。
姜星纬拱手恭敬道:“不知公主亲临京州,在下今日大婚,未有及时至城门口接驾,还请公主恕罪。”
“本宫来的突然,不怪你。”慕颜说着,洛浔她们已经将齐然和楚玉妍搀扶着起来。
眼下总督还未赶来,还需得拖延一下。
慕颜便走至楚玉妍跟前,背对着姜星纬,她对着楚玉妍望来关怀的眼神:“今日来京州游玩,恰巧遇到这般热闹的一出棒打鸳鸯,姜星纬,你姜家在京州竟这般权势滔天,可强行逼人下嫁吗?”
姜星纬听此,就算心里对着慕颜有算计,也得忍着伪装下来,他扑通一下跪地:“在下不敢,公主殿下,我姜家与楚家可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哪里来的强行下嫁之说?是此人纠缠我的未婚妻子,阻挠我二人成婚,请公主明察!”
“明察?她二人虽然先前婚约已退,但彼此还是有情有意,你如此拳脚相加,强行拆散她二人,殊不知,是否强行令楚家主婚配与你,否则,她为何要带着匕首入轿?”
慕颜说着,手伸到楚玉妍的袖中,安慰似的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将匕首接过拿了出来,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姜星纬,实话实说,你是否威胁楚家主,下嫁与你?”
姜星纬咬着牙,而脖颈间确实冰冷的剑身架在上面,他抬头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洛清,她眸中的神色似乎在说。
若是你敢说谎,就一剑了结了你的命。
“是……”
为了先保住性命,等他父亲来,他只能承认了下来。
随着他的一声是后,两边的百姓则是小声嘀咕着,原来这场联姻,是姜家威胁的楚家,棒打了楚家与齐家这对鸳鸯。
听着百姓的议论,姜星纬也不在做伪善的脸面,恶狠狠道:“想要娶到心仪的女子,可不得使点手段吗?我是真心喜悦楚玉妍,她不下嫁唯有如此,她与齐家已然没了婚约,就不能再另配他人吗?她已是我妻!”
他方说完,脸庞边就袭来一记掌风,他被洛清扇得趴在了地上。
洛清抬起脚,踩在他的身上:“强取豪夺还扬言真心喜悦?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们不知吗?你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见洛清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她只有这般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之举,若是在没人拦着,她只怕下一秒,长剑就会刺入姜星纬的身子里。
不远处已经赶来了一批人,是洛月带着京州总督以及府兵来至,慕颜见人已到,也无需再和这般小人多言什么。
她上前拉了拉洛清的衣袖,洛清便踹了姜星纬一脚,姜星纬滚了几圈被家丁扶住。
他方想在言语,却偏头看到总督已经带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参见三公主殿下,公主千岁,臣接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来的正好,将姜星纬一干人等,押入牢中!”
总督虽然并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公主下旨必有其道理,准旨而行便是。
“敢问公主,何故要抓我入狱?”姜星纬还不死心,他愤愤不平的看着慕颜。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要本宫明言吗?”慕颜不屑道,若是在这么多百姓现下说了姜家的事情,只怕是会引起动荡:“到牢里,本宫会让你明白!”
“楚玉妍已是我妻,我若犯罪,她也同责,公主为何不一起抓她!”
姜星纬恼羞成怒的喊着,洛浔她们心中盛怒真想上前揍他一顿,可他们还未上千,齐然则是愤愤走到他跟前,抓住衣领对着他的脸上使劲挥了几拳。
“她才不是你的妻子!若非你强娶,她何须如此!”
“是你姜家隐瞒在先,强娶再后。”慕颜冷眼盯着他:“楚家受你蒙骗还要被迫下嫁,楚玉妍还未入姜府,还未与你行大婚之礼,便不是你的妻子,此前一切作废!”
她声音嘹亮,让周围的百姓都听的清清楚楚,楚家与姜家并无瓜葛,姜家之罪只他一族承担。
这也保全了日后楚家的名声,不会因姜家一事而受非议。
楚玉妍咬牙,手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喜服,她的喜服里,是一身的白袍素衣。
她将头上的朱钗发冠摘去,随着喜服随手扔至一旁。
齐然愣愣的看着她,原来,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若是她不来京州,楚玉妍就已经准备好,自尽而亡。
齐然脚步缓慢又沉重的走到她跟前,手握着她白袍的衣袖,紧紧的往手掌中揉捏着:“还好…还好我来了。”
还好……还好我们身后,不只是我们两个人。
姜星纬入狱,慕颜让总督带人围了姜家,后让人将京州与姜家,关系亲密的世族府邸一同围上。
总督本是为慕颜提供了一处别院歇脚,可慕颜说既来了京州,定是要去楚府做客,让总督好好看押那些犯人,待她亲审。
楚玉妍知晓,慕颜要住楚府,是有意为她撑腰,她心里一暖,遂叫楚玲先行回府,让人安排在府中,给她们暂住的院落。
张氏听闻今日街上之事,还未等楚玉妍一行人回来,就已经叫人将那些碍眼的红绸喜字都撤去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