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自有掌管着一片桃花园,洛浔闻着桃花香,好似置身其中。
桃花园内不止有开得极好的桃花,也有成熟了的果实。
洛浔压下树枝,品尝着一颗熟透了的桃子,入口香甜,水润饱满。
似她这般举止,枝丫随之轻晃,桃花就从树枝上掉落。
“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洛浔轻声笑着:“卿安提在画上的诗,倒是应了此番的景。”
慕颜羞恼,见她有意玩笑,她戏谑道:“懵懵懂懂,停滞不前,莘儿只会作画,不会摘花吗?”
洛浔目光一滞,一直以来,都是慕颜做了什么,她照着做,现学现用,如今让她主动,有些犯了难。
洛浔在桃花园中来回渡步,看着那桃花开的这般好,想来做成桃花酥定是好吃。
她手抚上树枝,却不知该如何完整都摘下这朵桃花,在她不知所措时,头顶上一直温和看她的桃花仙子,柔柔笑了一声。
她自云间而落,牵起洛浔的手,往一朵开得最好的桃花而去。
“摘这里。”
桃花仙子在她耳边轻语,蛊惑着她去摘了这朵桃花。
洛浔心神向往,摘下这朵桃花,树枝上旁边的树叶轻颤抖落。
以前,母后教她做桃花酥,便是摘这些好看干净的桃花。
而后打一盆清水,将桃花放置清水之中,用手洗净花上的每一处,从外到里,再到其中。
随着她清洗桃花,仙子似乎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她在她的身旁,抖着身子,轻哼着动人的嗓音。
还时不时要贴近凑近自己,洛浔安抚着她躁动不安,急于品尝桃花酥的情绪。
将桃花放入臼?中,用杵研磨成汁,随着每一次的研磨,桃花汁便缓缓从花中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桃花研不出汁来,直到她将杵拿出。
那桃花汁就滴落在她手掌之中,染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
慕颜力竭躺在洛浔怀中,可她心里却有万千蝴蝶翩翩起舞般。
洛浔聪慧,什么事情只要稍微一提点,她就能学的又快又好。
她轻拍着慕颜有些微颤的身子,就像那晚的她一样。
洛浔吻着她的鬓间,她知道那会疼,她心疼慕颜初起潮汐。
“如今,我们拥有了彼此,便是最亲密无间之人。”慕颜昂首,吻在洛浔嘴角:“你不许,再说那些话来伤我。”
“怎会呢?”洛浔俯身上前,加深了这个吻。
可她才刚吻一会儿,嘴角就猛的传来痛感,一股腥甜入了喉间,她愣愣看着此刻双颊绯红的慕颜。
她撇嘴,似有些幽怨道:“若是日后再如此,就如现在这般,狠狠咬你!”
洛浔低声浅笑着:“好。”
一夜香甜好梦,第二日清晨时分,洛浔已是背对着慕颜,被她圈在怀里。
两人锦被中不着一物,衣袍都被她二人丢至地上,散乱了一处。
慕颜悠悠醒来,便见洛浔后肩处粉色的莲花刺青,毫无保留的现在眼前。
这是洛浔与她共枕以来,第一次不着里衣,安心的背对着她,让她看到自己后肩处的刺青。
慕颜知晓莲花刺青对于顾氏皇室,代表着神圣庄重,能这般不顾忌显露人前,一来是对这人心中甚是信任。
二来,便是与自己相伴的亲密之人,才能如此见到并且触碰到。
洛浔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后肩处,传来温热绵密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方要动一动身子,搭在她腰间的手,便圈紧了几分,将她的身子往后贴近了些许。
慕颜虔诚的吻着莲花刺青,指尖又轻触勾勒着它的样式。
怀中人放柔了僵硬的身子,语气慵懒:“也不是没有见过,怎这般稀奇?”
“许久都没有见到了,只隐约记得些许,现下再见到,想看得仔细些,记得深刻些。”
慕颜幽幽说着,唇瓣又吻了吻洛浔的耳后:“莘儿,十年…我寻了你十年,盼了你十年,上苍眷顾,能够将你悄然安好带至我身边。”
洛浔心尖一颤:“你怎么就能坚信,我还活着?”
“我翻遍了所有,与你身形相似的尸身,她们身上都没有那块玉石,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便觉得,你一定还活着。”
慕颜埋在她的脖间,心中苦涩,鼻尖酸酸的:“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执念吗?”
“记得。”
“你就是我的执念。”
昨夜思绪凌乱,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洛浔无法冷静思索。
现下想起,好似自从遇刺回府后,慕颜对她的态度就从那刻发生了变化,自己当初还以为她是对扮作男装的她,有了好感故而接近。
再到后来女儿身暴露诉说情意,直至到现在,这期间的种种,她已经不止一两次试探过自己,暗示过自己。
慕颜,一直都是心悦她的。
从她,还是顾子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