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要是我们不帮她的话,她可就要醉过去了,玉妍姐姐还在等她呢。”
齐然的酒量比不上洛浔她们,这般醉下去,玉妍还得辛苦照顾她,加上她的伤势刚好,不能这样饮酒。
这般想着,洛浔等人皆站起身来,就留下慕颜与慕宁,以及叶筱与闵莞四人坐在席面上,撑着头看她们提着酒壶就去了齐然身边。
她四人相视一眼笑看,总得有人还清醒着,带这几个醉了的回房。
那些拉着齐然灌酒的男子们,看到这几位女子手中各提着酒壶就来,可谓女中豪杰。
齐然已经醉的有些晕乎,却还是能看清来的这几位救星,她傻笑了一下手搭在洛浔的肩头:“可…可算来了。”
“若非你伤刚愈,我们还得在思考一下。”洛浔说着将她扶住。
齐然迷迷糊糊的眯起眼睛,笑道:“有,有劳。”
“你们几位女子,酒量可好?能喝过我们?”
“齐然的帮手,就是你们这几位女子吗?”
洛清将酒坛猛的放在桌面上,她现下心中愉悦,高兴道:“来者都是齐然好友,今日她大喜,能把我喝趴下的人不多,若是你们能将我醉倒,我认你们是好汉!”
难得有这么一次痛快喝酒的机会,洛清自然不会放过,一杯接着一杯下了肚,她不见醉意,而已经有两人醉倒在一旁了:“哎呀,就这点能耐?”
想要醉倒师父,可得要个几坛酒,别的酒不易让师父喝醉,却唯独桃花醉,师父是一坛见底就染上三分醉意,故而她每次都只是盛满她的酒壶便可。
眼瞅着喝她不过,这些人转了攻势,冲着洛浔她们敬酒。
可他们不知道,洛浔和洛月是洛清的徒弟,她带出来的酒量自是不差,而上官晴是将军,在军营中也像洛清一样,会和将士们饮酒,纪兰若的南闵府有酒窖,往日里都会饮上些许,她二人自是也不会差的。
几人下来,他们都已经醉的不轻,而洛浔她们也只是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宴下来,天都已至黑夜上来。
齐然虽然没有方才那么醉,可还有着些许醉酒之意,她被洛浔她们搀扶着就进了喜房,而洛浔她们则是被各自带走,就只有洛清还未有醉意。
她还未尽兴,看着这几个孩子都有了归处,独自一人就回到了院落里,飞上枝头邀月独酌。
喜房内,坐在床榻之上的楚玉妍手拿着蒲扇,心中紧张的等着齐然。
齐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屋内,想到楚玉妍一日下来都未曾吃些什么,便捧着那些果仁到了她的跟前。
“玉妍,你饿不饿?先用些果仁,我让底下的人送些膳食来。”齐然说着,就将一叠果仁捧在楚玉妍面前,她蹲着身子,昂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楚玉妍。
楚玉妍放下蒲扇含笑看她,伸手抚上她有些因醉酒而染上红晕的脸:“你这是喝了多少?你身上有伤,怎么不顾忌着点?”
“也没有多少,驸马她们帮我挡了酒,不然我可就真醉着被人扛回来了。”齐然说着,坐在了她的身侧,手拿起一块果仁喂与楚玉妍:“你一天未吃东西,先垫一垫肚子,我让人去做些膳食来。”
“我倒是不饿,你在前方饮酒,我在房中殿下怕我饿着,让人给我送了吃食。”楚玉妍说着将果仁吃下,嘴角笑意浓郁,她将齐然手中捧着的果仁接过放置一旁。
齐然笑道:“殿下和驸马,都是心细之人,能结识到她二人真好。”
楚玉妍双目含情,见齐然愣神看着她入迷,她白皙的脸上也布上了一层红晕。
以往也曾想过,有朝一日有幸与齐然大婚,是如何模样,如今梦已成真,她倒是有些羞涩起来。
齐然见她的头上还带着沉重的凤冠,便抬手温柔的为她摘下发饰。
这凤冠霞帔这般沉重,她穿戴了一天定是累极了。
等到发饰和喜服外袍都脱去了,只留着她里头单薄的大红里衣,楚玉妍才觉得头顶和肩上的沉甸甸的担子,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竟看着彼此相顾无言,齐然紧张的捏着手中的衣袖,感受到楚玉妍炙热的目光,她喉间轻咽,手指了指桌面上的茶盏:“玉妍你渴不渴?要不要饮些茶水?”
在她即将要起身去端茶的时候,腰身处突然环上一只手,紧抱着她:“齐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都是商贾世家,可知千金不容浪费?”
齐然还未回过神,就觉得天地翻转,下一秒她就被楚玉妍压在了床榻之上,楚玉妍伸手解开束缚着她腰身的腰带。
看着齐然此刻红透了的脸,楚玉妍笑意浅浅:“让我尝尝,你今晚饮的是什么酒?”
双唇相触,温暖柔软。
楚玉妍细细品尝着,齐然嘴中的酒味。
这唇,这人,她已经等了许多年。
这么多年以来的克制,皆在这绵长的吻中诉说着,将对彼此浓烈的情意宣泄在这缠绵的吻中。
直到难以呼吸,楚玉妍才不舍离去,她吻着齐然的下颚,缓慢至她的脖颈间,手已灵巧的褪去她的喜袍,掀开她的里衣,漏出那缠绕在胸口的厚厚绸布。
齐然不知是自己醉酒的缘故,还是此刻感觉羞人,只觉得自己身上异常灼热,而楚玉妍的手,却是冰冰凉凉的触摸在肌肤之上,很是舒服。
楚玉妍在她脖间留下细碎吻痕:“齐然,你还记得吗?”
齐然此刻思绪迷离,眼中都覆着浓郁的情意,颤音道:“记…记得什么?”
厚厚的绸布轻解,她此刻身上的一切,全然都呈现在楚玉妍面前。
指尖轻抚而过,原本冰凉的手,此刻却像是烛火般,在各处煽风点火,让人不住颤抖着。
“淮北之时,我说过,我不止想要你的人,也想要你的心。”
“玉妍…人和心,早就…都属于你。”
红烛摇曳不熄,榻上之人耳鬓厮磨,缱绻缠绵,随着外头虫鸣,鸣出阵阵勾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