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邺几番客套下来,洛浔被恢复了大学士之职,着手与蒋元思一同办理叛臣后续之事。
齐然与楚玉妍虽为皇商,却未有在都城得到拓展产业的机会,今次她两家支援军资及时,慕邺特许她两家的产业可在都城开办,以后她二人就能来都的机会更多。
打赢这场仗,杨高逸与武赫的将军之职都有提高,杨高逸还是继续带着长安军,驻守在城北军营之中,武赫则为离州守将驻守。
慕宁私自出宫前往离州,慕邺虽恼怒,可听闻她在离州的事迹后,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有如此胆量,让他出乎意料。
他一直以来忽视她,让她-受了不少的冷待,心中突觉一丝愧疚,便不再罚她,而是因着离州一事,将她的地位抬高,赏赐的食邑用度也都和其余三位公主一样。
此战下来,大家都所增收获良多,叩拜领赏离开后,在出宫门的路上,林启言早就已经等候在那。
他见上官晴和慕宁相牵手而来,心中好奇二人关系如此亲密了?看来是小公主此次离州之行,将上官晴的心融化了。
林启言指着她们相握着的手,戏谑道:“哎哟,上官将军当日之语犹如在耳,如今这是做的哪一出啊?”
上官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拿话噎我。”
慕宁见着林启言笑眯眯的神色,握着上官晴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另一只手更是挽着她的手臂,侧目看着林启言,像是在对他宣告上官晴是她的。
林启言见她这宣示的目光,冷不丁的摆手道:“五公主别这样盯着臣,她当初说那些话伤你的心,臣可是把她数落了一顿的,臣是站你这边的。”
上官晴低头浅笑,慕宁对林启言的眼色才柔和了下来,她嘴角勾着笑意:“多谢林大人。”
杨高逸轻咳了一声,走至洛浔与慕颜跟前作揖:“洛大人,殿下,末将还需带领长安军回军营整顿,先行告退。”
洛浔颔首点头:“杨将军辛苦,晚宴时朝廷会犒劳三军。”
“是,还请洛大人,代末将向故人问安,望还有再见之时。”杨高逸眼中诚恳,能知道长公主还活着,自是还想再有见面的时候。
“好。”
城东郊外的深山里,有一处极为隐秘的竹林。
洛浔等人穿梭在外,要不是纪兰若出来迎她们,都得被绕晕消失在这竹林之中。
洛浔望着眼前这一片的竹林,随时茂密错落,其中却暗藏玄机阵法,只要跟着破解这阵法之处,便能走出一条通往竹苑的路来。
她想或许这是师父特意为之,不让外界的人能轻易的寻到竹苑所在,能让她们隐在这里头很安全。
从竹林处出来的时候,便是一条通畅的小道,她们一行人自小道往里头走,便看到一座用竹子与树木搭建而成的竹苑。
这竹苑清新雅致,坐落在这四面竹林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洛浔以为洛清的竹苑,只有一两间落榻的睡房,可眼瞅着这竹苑占据的场地也广泛,一眼而去进了竹门后,便是匡阔的院子,而竹屋便有六七间,依次高低不同错落着,还设有正面一间大的会客相聚的屋子。
竹苑里头供应所需应有尽有,与外间那些别苑别无二致。
洛浔等人站至院中,而竹门外通道了另一条通道深处,一眼望去却是一片桃林。
在这竹林之围中能额外种植出一片桃林来,也是稀奇的景象。
不过洛清之前说,这里是她与林启音藏酒的地方,想来也是她们为了酿桃花醉,特意种的一片桃林,用来酿酒和埋酒的。
竹苑虽是年久,但是经过洛清她们三人打扫整顿一番,也已经焕然一新,现下她们正坐在院子里头,洛清为她们各自倒了一碗桃花醉。
慕颜看到不远处刚翻出的新土,还埋着几坛子的酒:“姑姑,你不会是把母后宫里的酒,都搬来藏在这里了吧?”
“能进宫一趟不容易,索性都搬来了。”洛清慵懒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酒:“放在那里无人知,岂不白白浪费?”
她说完,目光有些暗淡的瞟了一眼那些酒坛,语气低落:“这世间,也就只有她能酿得出桃花醉来,你说你母后,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我最后一味是什么?”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母后是为了让你时常来寻她,才不告诉你的?”慕颜拿起酒盏,在鼻间轻嗅:“她是怕你会酿了后,就不会再缠着她了。”
慕颜话落,洛清蓄酒的手一顿,抬头便见这群孩子,都抿着酒好奇瞧她的反应。
她不自然的轻咳,看了齐然一眼,转身回房将一个锦盒抱出,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儿,这是当年你娘花重金赠给我的生辰礼,我在收拾你娘住过的屋子里头发现的,你大婚我还未有赠礼,身上也没什么宝贵的物件,现下转赠给你,就当我赠你们的大婚贺礼。”
齐然伸手抚上锦盒,颤音道:“可这是阿娘赠给前辈的,我怎能又收?”
“放在我这也是落灰,不如由你穿上。”洛清说着,在她们诧异的目光下打开锦盒。
锦盒里头叠放着一件青白相间的衣裙,衣物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尾,齐然颤手抚摸着这件衣裙,这料子和上头所刺绣的手法,以及所用的金线,一丝一线都是千金,怪不得是花了重金,也就这样的衣物才衬得上长公主。
虽然这衣物放在这箱子里头过了这么多年,可衣物看上去被珍藏的很好,没有损坏积上灰尘。
齐然将衣物取出,神色却有些为难:“这…让我穿?”
且不说,她从未穿过女装,对自己穿女装也没什么自信,单单论这绣着的图案,就非一般寻常人是能穿的。
“怎么?是穿惯了男装,不敢穿女装吗?”洛清挑眉问着。
“不是,是这衣裙也该由长公主,或是殿下这等身份之人才可穿着,我只是……”
“这有什么的?”
洛清摆手摇头坐回到位置上:“在我这竹苑里,大家就是没有身份的人,只有彼此间的挚友情谊,我与阿音之所以在这里建这竹苑,就是想远离都城里头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我们与挚友相处,皆是随心所欲。”
洛浔蹙眉问道:“所以,师父你这竹苑里那么多屋子,都是给你们的好友,暂居在此处相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