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斯普劳特教授朗声说,“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的时候,我会竖起两只拇指。好——现在,戴上耳套。”
哈利迅速照办,在戴上耳套之后朝着对面的德拉科露出一个坏笑。斯普劳特教授自己也戴上了一副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将它拔起。在哈利意料之中地,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他的头上。看他的嘴型,这家伙显然是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塞了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他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只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什么普通的小花小草浇了点水,“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干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四个人一盘——这儿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在出牙。”她在一棵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哈利、罗恩、赫敏和德拉科一组,哈利在他们挑选盘子时咧开了嘴:“粉红色耳套可真适合你。”
“……”罗恩看上去想大笑,但他忍住了。
德拉科显然被他气得不轻。他扬起下巴,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个混蛋,波特。”
“谢谢夸奖,我一直是。”
赫敏把他们组的花盆拖过来,随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潘西没有组,我就把高尔和克拉布让给她,叫她去找布雷斯一组了。而且,我总要过来找回点场子。”德拉科说,看上去对于自己的分配还觉得有点得意洋洋。赫敏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我不喜欢帕金森,所以你做得真不错。”
“啊?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接下来他们就没有多少机会交谈了,不过,哈利和德拉科总是能在闲下来的空当送对方一个国际通用手势。他们刚刚看斯普劳特教授做得好像很轻松,但实际操作起来根本不是那样。曼德拉草不愿意被人从土里拔出来,可好像也不愿意回去。哈利和德拉科跟一棵特别胖的曼德拉草搏斗了整整五分钟才把他塞进盆里,期间德拉科还被他咬了一口。
到下课时,大家都被折腾得大汗淋漓腰酸背痛,浑身都是泥土。德拉科在摘掉手套之后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刚刚被咬到的手指,直看得哈利问他怎么了。
“我的手被咬破了。”德拉科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手,“曼德拉草有没有毒?”
“你的手破了?隔着手套应该不会有毒,但是最好去校医院问问……”哈利凑上前,然后他看到了德拉科的手指——和他手指上那翻起来的一点点小白皮。
哈利:“……”
“果然应该去校医院的,是吧。”德拉科如临大敌地道。
“……”哈利咽了口唾沫,“是的,赶紧去包扎,再不包扎的话,恐怕它就要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