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摆手:“还要多亏太子殿下传的准。”
江温白插嘴道:“你俩就别互相谦让了,听听社司最后的计数吧,看看我们这局一共进了几个。”
闻竹看了凌柏觉一眼,后者回以温润一笑。
闻竹收回目光,不愧是太子殿下,同样是踢蹴鞠踢得满头大汗,他却依旧端着一副温玉君子的好姿态。
社司正在统计双方各进的球的筹数。
半晌后,社司宣布:“甲队胜。”
甲队即闻竹这一队。
闻言凌柏觉笑道:“多亏了闻世子,我们才能顺利拿下这一局。”
闻竹心想:“又来。”
他一向不是喜欢揽功的人,这太子怎么一直往他身上推。
“哈哈。”他干笑两声,一面想着怎么打措辞一面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时盏看去。
被拉过去也好自愿也罢,无论是哪个,时盏此刻看起来好像都不太开心。
方才轮到时盏传球时,闻竹能看出来他有刻意的敷衍。
时盏的身手他也不能说是领略过,但能在他爹手底下做到备受他爹信任的手下,身手必然是不会差的。
嗯……
那他来参加这个比赛会不会觉得他们都特别幼稚。
正想着,时盏却突然转头望了过来。
闻竹连忙偏头,也不知道在避什么。
他问凌柏觉:“接下来不用再比了吧?”
凌柏觉像是看出来闻竹的心不在焉,只是说:“没有了。”
适时,社司道:“结果已出,现在由胜者队将白粉涂上输者队员的脸。”
接着就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小盒东西。
比赛开始前闻竹还兴致勃勃的想着说要往时盏脸上擦白粉,但现在比赛结束了,却没了那个兴致。
江温白走过来撺掇道:“闻竹,还不快去,我没看错的话对面那个是你的小伴读吧。”
说是说输的要被以白粉敷面,也就是拿点面粉涂两下脸罢了。
毕竟都是十来岁的少年,输了这事说大也不大,其余的都是随便抹两下脸就结束了。
闻竹还在思考要不要抹,时盏就踱步到闻竹面前,手上还拿着一小盒,说道:“世子,愿赌服输。”
江温白已经把对面的人抹得满脸都是白色粉末,差点惹得对面的和他打起来。
再看祝星盛也规规矩矩的抹了。
闻竹看回时盏,平心而论,这人穿红衣是真的好看。
气质淡然出尘,比律京城里的世家公子还要贵气。
“世子殿下在想什么,过时不候。”时盏极冷的声音像一记小锤砸下来。
闻竹仰头看他,两人身量差了些,闻竹得稍稍仰起头才能看他。
闻竹抿了抿唇,说:“你弯个腰,不然本世子抹不到。”
时盏挑眉,从善如流的弯下腰,到了与闻竹平视的高度,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现在可以了。”
接过时盏手上的小粉盒,打开,用手蹭了点面粉,抬手往时盏的脸上抹。
也许是离得有点近,时盏的脸近在咫尺,闻竹都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檀香,再对上那张平日里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脸,不知怎的有些没由来的慌乱。
他伸手胡乱抹了两下,把盒子还回去:“好了。”
时盏站直了,原本白净的脸上被抹上了一些面粉,配上那一脸的冷酷,有些怪异的违和。
闻竹很不客气的笑了。
时盏掀起眼皮看他,道:“消气了吗?世子殿下要是没消气的话再往属下脸上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