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学。
闻竹疑惑道:“原来你不是偷偷避开巡查翻墙出去的啊。”
时盏拧眉不解:“我为什么要避开人翻墙?”
闻竹:“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那你拿的什么令牌,他怎么肯给你放行?”
时盏将手上的令牌丢给他看。
闻竹接过令牌发现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你每次出来用的都是我的名义?”闻竹看着令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也是,太学里的世家公子都懒得出门,想要点什么都是让伴读跑腿出太学买。
时盏能每日出去,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与稀奇事。
时盏挑眉:“不然世子以为我怎么出来的。”
闻竹不想说话。
他猜想了那么久的时盏在夜深人静或天刚拂晓时刻,一个人在太学内小心翼翼地避开巡查的夫子,然后轻巧的翻墙出去。
现在告诉他,时盏压根犯不着这么折腾,拿着他的令牌给守门的看一眼就能大摇大摆的出太学。
时盏嘴角轻勾:“世子殿下不会以为属下有什么飞檐走壁的绝技,每日天还未破晓就偷偷摸摸的翻墙出去,等到夜半三更无人巡查时再偷偷摸摸的翻墙回来吧?”
被猜的一字不差的闻竹:“……”
小世子脸上真的是藏不住一点事。
时盏嘴角轻勾。
“走吧,世子殿下,云舒楼还去不去了?”时盏问。
闻竹大半个月的猜想,结果都猜错了。
世子殿下现在很不高兴。
“去。”
他倒要看看时盏专门把他叫出来到底要说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
要是说的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的话。
他一定会当场翻脸的。闻竹想。
-
明舒楼。
时盏将菜单递给闻竹,说:“先点菜吧。”
闻竹随意点了几道菜,将菜单交还给小二。
等小二出去后,闻竹开门见山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太学里说,非得来这里?”
时盏道:“因为属下要说的事就与太学有关。”
闻竹:“太学里能有什么事?”
时盏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杯茶,推到闻竹面前。说:“世子可还记得将军给你的那封信?”
闻竹接过时盏倒的茶,拿起喝了一口回道:“本世子自然记得,怎么了?”
他回忆了一下信上的内容,有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犹疑片刻,他问道:“总不能是太学里的人吧……这也太荒谬了。”
太学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重中之重的书院。
更别提太学里还有这么多的世家弟子以及皇子太子。
时盏观察着闻竹的神色,他虽然不知道将军给闻竹信里说了什么,但看闻竹这个反应,将军应该只是将话说了一半,没说全。
估计也是想着不想让闻竹卷进来。
时盏想了想,说:“世子猜得没错,但是根据将军给我的信,这一切目前也只是推断,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太学的。”
闻竹喝完了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杯子,他说:“那你这些日子在忙的是与这件事有关联吗?”
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敏锐。
时盏只能如实道:“是。”
闻竹接着问道:“那你今日参加那个蹴鞠也和这件事有关吗?”
时盏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闻竹居然会联想到这件事上。
他点点头:“也是。世子殿下真是聪慧过人。”
“上菜了,祝二位客官吃的满意。”说话间,小二端着菜推门而入。
两人的对话也随之中止。
待小二走后把门关上,闻竹才慢慢说道:“那你查出什么了?”
时盏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闻竹碗里,说:“云舒楼这道鱼做得不错,你尝尝。”
又在避开他的问题。
闻竹有些生气,他没理会那块夹到他碗里的鱼,直直望着时盏一字一句重复刚才的问题,“那你查出什么了?”
时盏“唔”了一声,似乎在认真回想他到底查到什么了,片刻后道:“只查到了一点不太重要的线索,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他顿了顿,接着说,“总之就是如果遇到你不认识的,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你搭话,千万不要理会。”
奇怪的人?
闻竹忽然想起今天被他忽略掉的那个同窗。
时盏见状问道:“世子今天遇到了?是什么人,模样如何?举止言谈可有奇怪之处?”
闻竹摇摇头:“本世子忘了他长什么样,他好像和本世子说了他叫什么,但我没记住,但言行确实有点奇怪。我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时盏问:“那你还记得什么和他有关的吗?或者说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什么都行。”
奇怪的地方。
闻竹认真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有,他的右脸有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