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让时盏露出那样的表情……
闻竹的天塌了。
要是江温白说这话,闻竹绝对不会信。
但是……说这话的是时盏。
“本世子……不对,我说什么了?”闻竹开始有点慌了。
时盏挑眉:“想知道?”
废话……
闻竹下意识想瞪人,又想到他还不知道自己昨夜醉酒后到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现在看好像是他理亏。
世子殿下只花了短短片刻,就接受了自己昨夜可能对时盏出言不逊的行径。
即使上一秒小世子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喝了酒就会口出狂言胡乱指使他人的人。
现在看来,他好像就是那种人。
真该死啊,他以后一定不喝酒了。
脑瓜子转了一圈,闻竹接受现实,他抬头对时盏笑了下,坦诚道:“呃……本世子,我好像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了。”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时盏的表情,又补了句,“本世子……我昨夜真的对你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时盏一脸“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你这个废物点心会忘得一干二净”的表情。
当然,这是闻竹自己猜的。
时盏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世子殿下如此聪慧,不妨自己猜猜看。”
他猜?
他能猜出什么来,他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好像有点尴尬,闻小世子连忙扯开话题:“啊快到太学放午饭的时候了,快走吧,本世子……我要去吃饭了。”
然后连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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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温白大惊失色。
闻竹坐在他对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他来得晚了,只剩下一些他不爱吃的菜。
逃似的来到太学之后打饭正好遇上江温白,闻竹思索两秒后决定从最简单打探消息的人入手。
于是他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结果江温白酒露出这样的神情。
完了。
闻竹心想。
昨天他不会真的闯大祸了吧。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本世子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一个个怎么都露出了这种神色。”闻竹皱起眉不解问道。
江温白支支吾吾半天,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声如细蚊的哼唧:“你昨天……”
闻竹听不清,重复道:“你说什么?”
江温白余光一瞥,正色道:“没什么。”
不指望这个了。
闻竹转头看秋惊漾,对他眨眨眼:“秋惊漾,你说。”
秋惊漾抬眸,温声问:“你确定想知道你昨天到底说了什么?”
闻竹点头:“对,本世子确定。”
秋惊漾张了张口,像是十分难说出口。
闻竹等了半天,只听到秋惊漾说:“你……昨天可以算得上是出言不逊。”
闻竹:“?”
他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秋惊漾说出出言不逊四个字。
这个也指望不上,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星盛,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一定会和我说的对吧。”闻竹笑眯眯对祝星盛说。
祝星盛眸光微动,他咽下最后一口菜,说:“闻世子,我觉得……这个事,你最好去当面问你身边那个伴读,你昨天是对时盏说的,不是对我。身为君子不能随意议论他人之事。”
江温白和秋惊漾都赞同般点点头。
祝星盛温吞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砸在闻竹头上。
要了命了,怎么还真的,是他对时盏说的啊……
“哈哈。”闻竹讪笑两声,“本世子当然也是想找时盏那厮聊聊的,但是现下他人不是不在么,你们几个又是当时在场的,你们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秋惊漾忽然幽幽道:“时伴读来了啊。”
?
闻竹背后一凉。
一回头,板着个脸的时盏就站在门口。
活像个站桩的,正目光冷冷看着他。
闻竹一不小心和他对上目光,立马心虚收回。
江温白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说:“喏,说曹操曹操到,闻竹,你的小伴读来了。”
闻竹放在桌下的拳头悄声攥紧了。
他明明把马车也一块弄到太学来了,时盏怎么来得这么快?
哦,闻竹后知后觉,那宅子本来就离太学不远。
闻竹垂头继续戳着碗里的饭想以此来逃避。
时盏却走过来了。
秋惊漾对祝星盛说:“在下腿脚不便,能否劳烦星盛推我出去。”
祝星盛抬眼看他,点了点头。
江温白从位置上跃起,说:“我也来帮你。”
三人十分默契的离开了。
-
“哈哈,时盏,你吃饭了吗?”闻竹绞尽脑汁却蹦出这一句话。
我在说什么啊。
时盏有时候真的挺好奇,闻竹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