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已经死了,某种程度上说——你们有些类似。”盖拉德丽尔直言不讳道,“已经死了的人如何死第二次,说实在我也无法给你建设性建议,这种事也许你比我了解呢?”
“那就抱歉啦夫人,”奥斯卡的笑容颇有几分自嘲和苦涩,“我要是能知道怎么死第二次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回篝火算不上是真正的‘死’啊。”
“那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盖拉德丽尔眉心的疙瘩还是未能纾解,“这确实是个难题。毕竟若只是驱赶的话办法自然有,可这样无法阻止他们卷土重来,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那不如先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驱逐好了,”奥斯卡叹气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强。”
“这倒不难,用火即可。”凯勒博恩抱起胳膊说,“或者……不过既然追求的是一击必杀即便是我们的至高秘宝也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你都说出了“至高秘宝”怎么教人不在意啊??
“所以是什么?”奥斯卡继续追问,“莫非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们挚爱的星辰光芒对你的行动来说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助益,”盖拉德丽尔摇摇头,“即便是我用上它亲自上阵最多也只能做到将污秽暂时驱回虚空,他们随时可以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大,不斩草除根就是这样的后果。”
凯勒博恩犹疑着开口:“倒不是我有意见……斩草除根恐怕只有击败索隆之后才能做到吧?”
“所以这回就看咱们的勇士如何表现咯,”盖拉德丽尔口气一排轻松,“要是过真能抹杀纳兹戈尔的存在,何尝不是一种斩草除根?若是多古尔都的魔影被铲除干净,哪怕就是后续仍旧派人增援对魔多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你们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奥斯卡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一下这位夫人的美好畅想,“毕竟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对你们说的那种敌人造成有效伤害,虽然……我确实有点想法。”
“此话当真?”凯勒博恩转过头来微微挑起眉毛,“你有办法。”
“我只能说试试,凡事总有第一次,”奥斯卡摇摇头口气很无奈,“我只听说亚斯特拉上级骑士的标准佩剑对付死不干净的邪物有奇效,可我自从拿到剑就没有机会实践。”
“说不定真的有奇效呢?”盖拉德丽尔眼睛亮了起来,“我认为值得期待,你说对吧凯勒博恩?”
“我们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凯勒博恩的苦笑意味复杂,“不如立刻行动起来。”
奥斯卡万万没想到,几乎已经被他忘记存在的,附着于他的亚斯特拉直剑上的祝福奇迹,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可能派上用场。但向来小心谨慎的他也不敢就此托大认为这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剑上祝福一定管用,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这样出发前往多古尔都。
“看到我很奇怪吗?”芬瑟尔抱着胳膊靠在马厩木柱上臭着个脸问,“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啊!”
“……那我也不需要你保护啊?”
奥斯卡实在已经对于这些过于多余的队友倍感疲累,这次怎么还来??
“谁要保护你啊?脸皮厚也要有个限度!”芬瑟尔脸都绿了,“你去过多古尔都吗你?你不会以为闭着眼骑着马笔直往前就能到吧?而且密林的精灵也提前接到通知理应在堡垒周围设防以防情况恶化,你不会以为多古尔都只有俩纳兹戈尔吧?”
“行了行了我就问一句,那走吧。”奥斯卡不耐烦地摆摆手,芬瑟尔恶狠狠等他一眼走向河边船只。这回渡船看起来比之前奥斯卡跟凯勒博恩夫妇一道坐过的那天鹅小船要大些,造型也更简约质朴。上船后芬瑟尔主动掌起桨,奥斯卡还是忍不住发问:“过河后怎么办?徒步?”
“我不是说了吗?密林那边会来人接应,别的不说,出个坐骑还是必需的。”芬瑟尔的口气还是很不耐烦,他越是这样奥斯卡脑子里就越能冒出问题来询问:
“所以你以前去过多古尔都?”
“去过。”
简简短短的两个字,已经充分表明了芬瑟尔不愿多说的决心,奥斯卡瞧他表情心下已了然三分,于是不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所以为什么是你来?你们罗瑞恩替我挑队友标准到底是什么?我以为只要通用语够好就行。”
“怎么可能?”芬瑟尔抬眼瞧他好像看个傻子,“虽然确实是个标准,毕竟你对我族语言一窍不通,但大前提得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这点是不会变的。无论是莫瑞亚还是多古尔都,哪个不是凶险万分,一不留神有去无回的地方?至于我……嗯,我只是凑巧路过罗瑞恩,白吃白住的不得有所表示?反正经历过莫瑞亚的事后暂时也找不到志愿者了。”
奥斯卡哑然失笑,这才是最重要的缘故吧。不过设身处地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芬瑟尔说的没错,所谓赶早不如赶巧。
尽管奥斯卡还有些话想问,但瞧着芬瑟尔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干脆闭上嘴,静默中芬瑟尔卖力摇桨平稳又迅速地将小船渡过宽广的安度因河到达对岸。不得不说离开罗瑞恩森林不用再经过那该死的横渡桥索确确实实令人身心愉悦。待芬瑟尔把船停稳奥斯卡便先行抬步上岸,放眼望去只能说入目之景又眼熟又陌生。虽然密林他曾呆过一段时日也来回穿过边境,但密林最南端这片林子他还真从未涉足过,别说涉足,他也从未有机会远远望过。现在他就能看到墨绿色参差不齐的森林边缘,这么看来那片林子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由于树木过于茂盛显得昏暗幽深了些。
“密林的人怎么还没来?”芬瑟尔上岸后就开始抱怨,“看过地图他们就该早来才对。”
奥斯卡却又开始在意些不足为重的细节问:“你一定要戴着兜帽吗?”
自从今天看到芬瑟尔他那兜帽就严严实实扣在脑袋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一定要。”他口气生硬地回,这时远处响起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