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惯常不紧不慢的脚步有些失去了分寸。
也不在乎邢禾身上有多脏,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拉着360°转了一圈。
邢禾乖乖的任清孟摆布,该转圈转圈,该抬脚抬脚。
担心伤到她,邢禾还暂时的将手里的菜刀扔在了一边。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每年邢禾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进门,清孟都会像这样先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这也算是两人之间的一种惯例了。
尽管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邢禾看出了清孟的担心,她轻声安慰道:“我没受伤,血都是丧尸的。”
确保了邢禾身上那些血污都不是来自于她的,清孟这才将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
余光看见江平安抱着手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清孟突然注意到自己紧张的有些过了头。
脸不可控制的烫了起来,她递给邢禾一包湿巾纸,然后迅速背过身,强作镇定地轻咳一声。
“擦一下吧。”
现在脸上看起来是有点吓人,邢禾接过纸巾擦了起来。
虽然两人没再说话,但空气中好像流淌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时江平安却犯起见来了,她挤眉弄眼地重复了一遍。
“擦↘一↗下↘吧~”
清孟瞪了江平安一眼,她才肯消停。
清孟转头看向邢禾:“医院里爆发了丧尸病毒,不安全,你来干什么?”
邢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来开点药,顺便来找你。”
清孟有些担心:“你生病了吗?我帮你看看吧。”
要真让她看可就露馅了,邢禾连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正在研究女丧尸尸体的江平安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手撕丧尸的人能有什么病,相思病差不多吧。
就在此时,江平安有了一个发现。
“小孟,过来看,这只丧尸是不是早上踹我的女人。”
听到江平安的话,清孟走上前查看了一下。
“确实是她。”
江平安恶狠狠地道:“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邢禾脸上有些疑惑。
此处不方便说话,两人带着邢禾进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接下来便跟她讲述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凌晨六点半的时候江平安注意到了院里的异常情况,清孟是七点到的医院。
两人在住院大楼汇合之后,整理了各自掌握的情况,江平安也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已经恶化,出现了一些丧尸。
人员聚集的地方有着巨大的病毒传播风险,她立即联合其他的医生发送了通知疏散院里的人员。
七点过医院里的人相对来说还比较少,普通人基本上都在半个小时之内疏散完毕了。
但除了流动人员之外,院里还有一些不方便走动的病员和无法离开的医护人员。
她们决定将这群人找一个地方集中起来,以便互相有个照应,而住院部离这些病员最近,自然是最佳地点。
丧尸看起来没有理智,应该无法使用电梯,顶楼最安全。
最大的问题就是其他幸存者过来汇合时如何避开外面游荡的丧尸。
也就是此时,清孟偶然发现丧尸对声音非常敏感的特性,她提出了一个建议。
利用办公室里的收音机,将周围的丧尸全部吸引到后门的区域,其余的幸存者就可以通过步梯上到四楼,再乘电梯直达顶楼。
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计划拟定好了,如何施行却成了问题。
没有人愿意去放收音机。
从楼上扔下去有坏掉的风险。
如果从低楼层将收音机用绳子绑着吊下去的话,现有的绳子又太短,只够一层楼的距离。
听到收音机的声音,丧尸会有顺着步梯上楼的风险。
轻则放收音机的人活不成,重则所有幸存者的生路都被堵死。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下楼将收音机放过去。
在场的医生护士一共五个人。
住院部的主任医师范伟。
急诊中心的护士刘艳和杨梅。
还有同为门诊部副主任医师的陈胜,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此外还有一百左右的病员,但这些病员都害怕得失去了主意,把仅剩的几个医生当做最后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