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改参数调方案经常整宿整宿的泡在实验室。
盯起数据来两三点还吃不上午饭也是时有的事。
清孟在这个项目上付出的所有时间,投入的所有心血,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职称和荣誉,也不是为了金钱和权利。
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解决邢禾身体上的问题,仅此而已。
而如今这个项目被所有人紧盯着,不是救命的稻草,是致命的毒药。
再瞒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反倒容易让清孟遭遇危险。
已经到了必须要说出真相的时候了。
江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几个字血淋淋地摆在了清孟的面前。
“邢禾死了。”
筷子被惊的落了地,清孟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只一瞬就变得惨白的脸已经映照出了她内心的真实境况。
“不可能。”
江平安明白要在一时之间接受这件事对于清孟来说很困难,她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那件事吗?”
清孟猛然攥紧了衣服,对江平安即将说出的话已经有所预感,但却又觉得仿佛是天方夜谭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记得。”
“那时候邢禾也来了。”
清孟试图从江平安的脸上找出说笑的痕迹,可惜的是,对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是说,我们被向天囚禁的时候,她……也来了?”
“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清孟的声音在颤抖,江平安有些担心,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狠下心继续往下说。
“我们离开院子时她一直开着车远远跟在后面,后来就跟我们一起被关起来了。”
“她也中了埋伏?”
江平安犹豫了一下,只是摇了摇头。
清孟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似乎有些疑惑。
谌夏补充道:“廖宏发曾经说过,邢禾没有中埋伏,她本可以直接离开,但他拿着你的眼镜过去,她就放弃了抵抗。”
清孟的度数并不高,所以更多时候眼镜都是放在包里而不是戴在脸上。
那时在向天的实验室里醒来时,清孟的眼镜就从包里消失了。
她只当是丢在路上了,并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没想到竟是被廖宏发拿走了。
下意识的吞咽动作使得嘴唇有些干涩,清孟费力地将其张开。
“那你们怎么碰面的?”
江平安继续道:“邢禾通过通风管道爬过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要去找你。”
听见江平安说邢禾来找自己,清孟的耳边条件反射般的响起了邢禾的声音。
“我不喜欢你。”
“只是消遣罢了。”
项目不那么忙的时候,清孟会在家自己喝些酒放松放松。
在酒意上头时她经常想起在小院的日子。
也会想起那个不欢而散的晚上。
想邢禾对她究竟有几分真心。
想那些话有没有可能不是本意。
醉酒时回想,清醒后遗忘。
只有这样,心口的阵痛才不那么让人难以承受。
而此时,在清醒的状态下心脏再次缩紧,疼痛感如浪潮般袭来。
“不是说不喜欢吗……”
清孟低低地说了句,像是在反问谁,又像是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