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国杀人了,她让南国走吧,走远一点。
她可以顶替。
下半辈子的覆没,和一生的罪恶。
南国不清楚对方知不知道杀人的代价,知不知道到底要为此付出多少。
有些人口出狂言正是因为无知。
妳也是吗?
很正常,妳愿意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但是妳是因为不知道要付出多少——
……。
她想起对方还在监狱里的父亲。
这个年纪,对方肯定知道家庭的变故了。
南国看着手心的蓝色粉笔末。
黑板报和记忆中一样漂亮,只是有些地方蹭花了,有些角落模糊不清。
右下角有着她们二人的署名。
……。
她当时问过一句,能不能只写南国的名字。
南国觉得很奇怪,她说为什么,我们是一起完成的,老师也知道。
对方没有回答出来。
南国不喜欢别人提出要求又不说理由。
“那怎么行,我们肯定能拿第一名,你也有付出,怎么能只写我的名字?”
“应该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么厉害的黑板报,是我们做的。”
“你别想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画画也很好看。”
少女带着点骄傲地拍了拍右下角该签名的地方。
对方听完,似乎笑了。
也没再犹豫。
她们的名字一起写了上去。
可是南国现在很后悔。
她当时,真的不知道对方名字的含义。
这和昭示对方的家庭,昭示对方的悲惨,有什么区别?
可她那样天真又自作多情地要求了对方。
让全年级的人每天都能看到这一点,让所有人都清晰地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但是……
……。
妳当时为什么要笑?
南国不明白,她总是不明白对方,可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
她盯着手心握过粉笔的痕迹,想把角落里的名字擦掉——右下角本就容易被跑来跑去的学生蹭到,此刻已经花了。
她想掩盖什么一样,擦得干干净净。
也许是因为愧疚。
她伸出手。
午后的蝉鸣响了两声。
一束阳光打在她伸出来的手腕上。
“……。”
南国停住了。
手腕传来微微的热度,像午觉时暖烘烘的被子。
她又看向身边。
没有人。
明明……没有人。
“南国!你们画得真好看——这不是我们班级第一嘛?你们一起做的?”
江平月的身影突然出现,她似乎很开心,却没想到正巧碰到了另一个平日不会接触的人,顿时愣了一下。
南国瞥了眼只有自己的四周,点点头。
“你们认识一下吧,都是朋友。”
“可以啊,同学,明天下午去喝奶茶不?我请。”江平月得意地掏出钱包,“最近有个学长说要追我,搞笑,谁看得上他?在走廊堵我非要给我花钱,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喽。”
南国平静地看着她:“真的没问题吗?”
“哎呀,没事的,我都这么做好多回了,只是他们会难过几晚而已。”
“嗯,我知道了。明天见。”
“明天见!”
江平月回到座位上拿起书包,快速地走去许多人影正等待着她的门口。
南国在原地站了一会,重新看向她们的黑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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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