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一个盛夏,到了晚秋。
他从床上翻下来,似乎是还没清醒过来,依旧沉睡在那个初春的夜晚,双眼通红,不分东西一顿砍砸,剑诀在空中都化为了虚影。直到他一剑斩开半个屋子,玻璃飞溅,他才发觉不对。回顾四周,自己似乎在室内?他也很迷惑。
帘子外似乎还有人影,段宸那个混蛋还没死吗。他咬紧牙关,双指再次并拢,做好剑诀的起手式,才撩开了帘子。
但事实上,映入他眼帘的既不是段宸,也不是秦伦,而是两个缩在墙角的小姑娘。换做正常人,这时候应该抓住对方的领子,问他段宸或者秦伦在哪里,有时候还采取一点暴力手段。但是他修炼了很多年,所以只是冷淡地走到她们面前说“只有我一个人?”对方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又说道:“你们是谁?”
那个大一点的站起来做了一个揖,又挠了头,“抱歉,我们两个都入门不久,所以心性不稳,有些害怕。”雨致听她胡扯,就是纯粹的被吓到了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但是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他也只能尽力装的和善,和对方攀谈起来。
从这个姑娘前言不对后语,逻辑非常混乱,夹杂着大量废话和个人感叹的语言中。雨致费了死劲才弄清楚这段时间的情况。秦伦下落不明,段宸重伤,自己去找了座山闭关养伤修炼 ,北伐军退回云乡,北方局势基本稳定。至于他自己……被段乡带的人救回墨染宗了,但是经脉多处受损,甚至还受了很多内伤。他的情况忽好忽坏,总是发着高烧,嘴里有胡言乱语,甚至有的时候忽然进入应激状态,像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事情。那时候刚好派了几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来照顾,因为他这些行为,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疯子,所以陆陆续续申请调走。最后只剩下了这俩有点傻白甜的姐妹。
他扯下床旁衣架上的外罩,随手拿了把伞,接着向门外走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对了,隔壁那屋你们记得修一下,我会承担各项费用。”随后就在两个小姑娘迷惑的眼神中打开门,向外走。但事实上,他很快就回了头。
因为他发现,外面艳阳高照,路上行人都着短衫,根本不像是冬天的样子。
雨致:“……”
哦对,已经夏天了。
他在烈日下站了五秒钟,思考自己是应该先脱外罩还是先收伞,最后还是转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