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海有了那件神兵之后,可是屡立奇功,成了除银枪以外在朝廷最受重用的人,等银枪倒台,他就前途无量啊,他的锻刀人为什么籍籍无名?”
暗海之所以叫暗海,是因为几年以前,这个人得到了一把叫做暗海刀的刀。
而暗海刀正是这一代燕国的锻刀人做出来的。
那毋庸置疑是一把绝世名刀。
理论上说,能造出这把刀的人肯定是一流的锻刀人,但是所有 人都固执地相信着一件事:
如果是银枪亲自锻刀,肯定会比这把刀更厉害。
毕竟,锻刀人做出来的刀里流淌着自己的血,那可邪乎得很,刀也会具有锻刀人的气性和特征
银枪是多厉害的人物啊,据说他的血都流不干,即使是重伤也能很快恢复,没有哪个边境上的怪物想要和他为敌,那它做出来的刀又会有多玄乎?
其他人又说起那个籍籍无名的锻刀者。
“哎,据说就连暗海本人都找不到他。”
喝酒的人“嘶——”了一声,瞟了眼窗外的天空,摸了摸胳膊:“这晚春天气怎么会觉得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像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一样。”
窗外有一双巨大的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他们,只是没人察觉到。
“花魁怎么还没请过来呀?”被拥护在中间的人说。
燕国第一酒楼的花魁,当然也是燕国第一的花魁。
即使是没去过酒楼里的人也都听说过,那位花魁是个非常美艳的女人,放眼整个都城,没有一个女子比她还要漂亮。
去过酒楼里的少年还会说,她不仅艳丽,还非常高傲,普通的富家子弟根本不配让花魁看一眼。
酒楼第四层的人大方地分享情报,能让花魁高看一眼的只有权势。
更上层的客人偶尔会不经意地提起,花魁是美,但和那位从来没锻过刀的锻刀人比起来,还是稍微有点、素净淡雅了些。
“我不记得花魁敢让我等她这么久。”客人有些不耐烦。
他扭过头,却直直地看到了朝他们走过来的、神情淡漠的银枪。
周围的人也跟着转过身,一齐呆住了。
“好……俊。”不知到谁直愣愣地说了一句。
银枪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朝这群人的方向走着。
“等等等等,你、你不要过来啊!”
中间请客的人吓得直哆嗦,手一抖就把碧玉酒杯摔落到地毯上,他不住旁边的人身后躲,颤颤巍巍地说:“白发,轻甲,长枪,还有……”
请客的人目光颤抖地停留在银枪的正脸上。
那张脸的神色很平静,死水一般,但眉眼足够锋利、艳丽。
请客的人原本端起来的表情在看清对方后土崩瓦解:“你是银枪……”
“燕国最强的人形兵器,杀、杀、猎杀邪魔,百战百胜,”
他没忍住提了两个杀字,好歹没说杀人。
他把周围的宾客摁在自己面前挡着,躲在别人肩膀后面说:“我不是坏人,你别抓我。”
屋外响起敲门声,银枪终于停下了脚步,随着他的动作暂停,屋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请客的腿一软滑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花魁微微低垂着头,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十一名秀美的侍女,还有一名侍女从她身侧往后退,衣袖往手臂处滑了一点,露出手腕上花魁打发的粉色玛瑙手镯,是刚刚帮忙敲门的。
“大人。”花魁在外面说道,声音难得得温润柔和。
“别进来。”银枪没有回头,用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对外面的人说道。
屋外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
他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枪,望着窗外:“这里有点小,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杀人不方便吗?
屋里请客的人被银枪的答复吓得腿又软了。
cg里切了个镜头,转而拍摄屋外。
天下第一楼的花魁微微颔首,在外面等待,身后十余名貌美侍女提着她披在肩上层层叠叠的、繁复的衣裙。
六层楼的客人都忍不住往上看,神情渐渐得痴了。
整栋楼都因为花魁的出现安静了下来。
动画镜头也对花魁的外貌进行了特写,随即就展露出了一件事:
即使是天下第一楼的花魁,跟银枪的面容和身姿比,好像,也还是素了些。
“大人,妾身…”花魁在门外不解地问。
屋内传来青年男子冰冷清冽的声音:“有多远滚多远!”
那声音太好听了,像夏季雪山上融化的山泉,清澈、冷酷——可是语气也太凶了,天下第一楼上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花魁说话。
花魁身后的十二名秀气侍女弱弱地低下头。
七层金楼上下传来一片唏嘘声。
“什么人敢甩天下第一花魁的脸色?”
“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就算是京城的权贵,在这里也得收着点,他有多大脸——以为自己是那杀神银枪呢,在哪都横着走?”
cg镜头缓缓后移,拍摄出七层楼阁的内部全景。
所有人都昂起头颅,看着银枪关上的那扇门。
楼阁里突然传来隐约的一阵响,像是什么坚硬的鳞片剐过墙壁。
那个声音太奇怪了,没有哪个正常人以前听过这种声音,当响声持续的时候,楼下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有什么东西,在爬?
那一定是个很大的东西吧,不然为什么,第七层楼原本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都被遮住了呢?
是什么东西把整栋楼都给缠了起来?
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人们仰着头,抬起眼注视着上方的一片漆黑,不动了。
原来自己的一条命就是这么的简单,一个更大的东西要吃了自己,跑已经没用了。
所有人的身影都静静伫立着,只有一个人影还在晃动。
花魁脱下华丽的外套,扭头攥起身后侍女的手腕就跑。
侍女没有动,已经吓呆了,楼下的人也没有动,愣愣得往上看着,只有花魁还在跑。
楼下的人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捂住自己的嘴,神情变得惊恐。
这座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像一块肉一样被巨蛇给缠住了,当他们面对比自己要庞大太多的超出认知范围的怪物时,挣扎是没有用的。
所有人都在等死,但花魁觉得自己还有救,她的高傲是敛财的手段,花魁是个很聪明的生意人。
如果说,其他所有人看到怪物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等死的话……
刚刚那个人,他愤怒的底气是从哪来的?
第七层“瀚海”间里传来客人的惊叫声。
男人的尖叫声穿透七楼的墙壁,和“瀚海”房里其余男子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怪物!”“救命——”
“银枪,银枪救我!”
“砰——”的一声,刻了浮雕的金丝楠木门被一个身躯漆黑的巨蛇砸得粉碎,那蛇身上还插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直接把邪祟钉到了七楼对面的柱子上。
一路都是客人的惊呼。
等死的客人终于回过神,燃起了点求生意志,叮叮哐地蹲下去往桌子底下爬。
蛇身带着蛇尾撞碎了好几层护栏,尾巴尖从第七层楼一路扫到第一层,软塌塌地向下垂着。
他这一枪是把整条蛇都扯出来了,简直像是小孩在潮湿的土里挖个洞,扯出一条蚯蚓。
刚刚就是这条蛇,盘到了酒楼的第七层,透着窗户看里面的人。
在银枪到来之后那么久,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发现它,真是邪乎,不过即使发现,没有银枪在,也就是等死而已。
巨蛇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被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动了,这真是个怪物,不仅鳞片是黑的,连血也是黑的。伤口涌出的血液染脏了大半片酒楼里被刷得猩红的承重柱。
天下第一楼只剩下一片死寂,一楼的酒桌下跪了一地的少年郎,过了许久才抱着头从华贵的桌子下钻出来,抬头悄悄往七楼看。
身披轻甲,白色长发的俊美青年站在残破的楼阁上,瞟了眼被戳死的巨蛇,转身就要走。
京城里家境富裕的游侠儿目光都控制不住地黏在他身上。
“那是银枪?银枪竟然来天下第一楼了?”有人劫后余生般地问。
“他那种人怎么看得上天下第一楼,一定是察觉到有邪祟,特地前来诛杀的。”
“那就是银枪啊……”
“…燕国最强。”
有个公子哥儿说:“我跟他一样大的时候,能去打那条大蛇吗?”
旁边的弟兄用几乎没力气了的手推搡了他一把:
“你会被一口吞了,等我再四处游历十年,学到厉害功夫,也像他一样,把一条黑蛇活生生钉在天下第一楼的柱子上。”
“可是…不是说今天他要去和暗海决一死战吗?”
【早期剧情里,银枪听从了二皇子的建议,要和暗海决斗】
【二皇子谁啊?】
【游戏里没出现过,估计是剧人物】
有人附和:“对,暗海有暗海刀,这几年势头已经要压上银枪了,我听说——二皇子就给银枪说,要他把暗海给打下去。”
“不过谁能赢还真是不好说。”
“银枪是强啊,我这命也是他救的,但是他手上可没有暗海刀。”
“他拿着一件普通兵刃和暗海怎么打?”
cg镜头转向楼阁上的银枪,他冷漠地看了眼楼底下的人群。
楼下人头攒动,人群里突然不知道是谁喊道:“你别去和暗海打!你不要听二皇子的话,他有暗海刀,让他当第一就好了,你去打,回不来的!”
银枪冷冷地瞥了过去,楼下又没人吱声了,刚刚那句话似乎已经消耗了他们所有的勇气。
银枪转身就要走。
被完全打烂的木门后头突然窜出一个人,正是之前请客的,那公子哥一把握住了银枪手臂上的铠甲,神情恳切:“多谢大哥救我。”
银枪回过头冷冰冰地看过去。
上一个他这么看的家伙,已经被钉在天下第一楼的大红漆柱子上了。
在cg镜头特写中,银枪把握在自己手臂上的五个指头给掰了下来,他手上的护具反着寒光。
“锻刀人的身躯不能碰,你一个世家子弟竟然不知道?我刚刚可以把那只招子剁下来。”银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走了。”
公子哥儿讪笑着收回了手:“原来你知道我姓什么,不过你不是没锻刀吗?”
银枪恍然间说:“也是哦。”
“滚吧。”
【在官方设定里,银枪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锻刀人家族的两个软肋】
【一是只要锻过刀的都不长寿,银枪就算再强,没蹦跶几年就直接寿终正寝了,他要是不听话,自己一寄,家人朋友都会被整】
【wow,好家伙,这个设定相当于是把银枪的自由给直接否决了】
【还有一个设定是什么,快说快说】
【第二个设定是锻刀人家族的祖宗最初是以血脉发誓效忠的,在玄幻背景设定下,每个锻刀人都有被血脉制约的固定效忠对象,管理银枪的人是那个二皇子】
【甭管银枪蹦跶得多高,二皇子真想弄死他,可以直接让银枪就地自裁】
【不是…设定这么全面的吗?】
【这算什么?血继界限?等于银枪是被操控的傀儡,指哪打哪?】
【相当于直接架空喽?】
【差不多,而且你可以翻翻官方设定集,锻刀人家族内部也挺腐朽的,里面分一些族老长老,经常会给银枪下各种命令,搞服从性测试】
【不是说锻刀人都活不长吗?怎么当族老的?族老的前提是要老吧?】
【活不长的是锻过刀的,把别人都坑了自己不锻刀可不就活下来了】
银枪又要往前走,却被一名侍女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