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女当然没吩咐她们,但不妨碍她们两个借花献佛,拿别人去上供,提前欺骗一下又怎么了。
“五皇女...在这里?”骆荀一先是震惊了一下,语气有些不阴不阳。
“当然在这里,没有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附近吗?”她说话恶劣,觉得眼前的人眼瞎没有眼见,说话怪怪的,难怪躲在这里偷懒。
“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初次来这里?五皇女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个小人物,你们既然想过去,又不好意思过去,想要拉上我,可我也很累啊!你们都这么大了,两个人还害怕吗?”说完话,她上下打量眼前两个人,效仿刚刚那个人的动作。
接着,面露鄙夷和嫌弃。
骆荀一微微挑眉,“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待着了。”
像一个废物被如此打量着,两个人气得眼里直冒怒火,用力咬着后牙,没有想到会被一个低贱的人鄙夷。
骆荀一越过两人想要离开,那两人显然也不是委屈的主,抬手就要拦住她。
骆荀一想都没想挥袖抬手打在了那人的手臂上,一点也不客气。
啪的声音响起,骆荀一愕然看向两人,声音有些发闷,摆出诚恳道歉的姿态,“你们...对不起,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被拍的那人疼的一瞬间脸都白了,骆荀一说什么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骆荀一面露歉意,“你是原谅我了吗?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来拦我呢?你不说话是原谅我了吗?”
说完,她就面无表情离开。
这个动静说大不大,但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孟泉都懵了一下,旁边有人跟她说话她都没回答。
“女君请随我来这边换衣。”一个侍从朝她过来,低垂着头。
可她的衣裳没有被泼,也没有被撕碎,有什么好换的。
骆荀一刚想回答不需要,就注意到后背有些发冷。
有人在注视她。
她微微侧身,就看到一个满身华贵的女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她的视线下移,就看到那人腰间的玉佩。
骆荀一到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微笑回复,“请带路吧。”
……
“衣裳已经备好了,女君进去换就是,女君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可唤我。”侍从说完就退在一侧。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一会儿,觉得不对劲。
四周都有人,旁边的侍从见她迟迟不进去,开口询问,“女君不进去吗?快进去吧,已经不早了。”
骆荀一推开门,也不关上。
屋内光线明亮,衣裳被放在显眼的地方。
仿佛真是普通的换衣,可提供的屋子是不是过于华贵了。
她刚踏进去,门眨眼的功夫就被关上。还没等她去看是谁关的,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屋内有人。
纱幔朦朦胧胧,倚在榻上的男人起身朝她走了过去,脚步轻缓。
男人面容美艳,肌肤悦泽。
成熟的身躯被纨素的衣裳紧紧裹着,发髻被一根镂空的扇形簪子松松散散地固定,挽发惑人。
幽怨妖娆,艳态媚人。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慢步走近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嗓音微冷,眼睛上下打量。
“晋瑞殿下。”她垂眸不看其颜,“不知道殿下召草民为何事?”
“你说呢?我不唤你,你难道愿意去侍候女人?”晋瑞绕过她,取过沾满琥珀色酒液的杯盏,歪头抿了一口。
侍奉女人?骆荀一脸都绷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他痴痴地笑着,目光黏稠地沾在她身上,“上次你拒绝了我,如今还不是得答应吗?”
手上的杯盏一歪,里面的酒液倒出来溅在地上,打湿了骆荀一的衣摆,还有他的衣摆。
她目光冷冷,狭长的眼眸却放置在桌布上,润白的面孔因为怒火而微红。
像极了质地坚硬的白玉。
晋瑞弯了弯眼睛,觉得这种反应实在激发了征服欲。
都是这样的。
最后不都像条狗一样俯趴在地上恳求食物吗?
跟癞皮狗一样,恶心得让人想吐。
月白色的衣袍在屋内格外鲜明,晋瑞恍惚着,往她怀里扑去。
明明他身体柔软地像软绸一样,可以随意塑形,给骆荀一的感受却像是蟒蛇缠身,难以脱去。
他身上的熏香像是要浸入人的骨髓里去。
意识到她要推开他,晋瑞蹭了蹭她的衣领,语气轻轻地,像是在同情人调情,“敢推我,你不想活了吗?”
她僵了僵,晋瑞愉悦地仰头,饱满的红唇想要去亲她,骆荀一僵着侧头,上身偏移,胭脂印在了她的衣领上。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徒然攥紧,指节泛白,晋瑞气得肩膀都轻颤了一下。
“呵……”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潮湿又黏乎,喉咙像是被人握住了一样,轻闷了一下。
下一刻,晋瑞被推开,差点跌在地上,慌张的手匆忙地扶在桌子上。
骆荀一垂眸看着衣领上的胭脂,眸中泛冷,正欲离开,一声呵斥制止了她。
晋瑞稳定好身子,语气强忍着冷静,却不掩其慌张,匆匆出口,
“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往后前程你都不必担忧,只要你不离开我。”
他越说越快,朝她走了几步,又倨傲地盯着她,扬起下巴,依旧高高在上。
他是无比肯定她会答应。为什么不答应,除了侍奉他不容忤逆,他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银财宝,前程地位。
站在不远处的女人静静地盯着他,背脊挺直,半张脸浸在阴影处。
“即便不答应,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不倚靠你,我也一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您能与圣上相比?殿下千金之躯,草民出身微末,才疏德薄,殿下还是另寻她人。”
说完,她不等他反应,抬脚匆匆离去。大门被骤然打开,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照亮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