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偷啊!我都告诉你了我是除妖师!你看这牌牌,你是不识字吗!”沈寒星气不打一处来。
“哦对,这小偷似乎是除妖师……”
“你……”
听到“除妖师”三个字,盛怀遇的眉间微微一动,嘴角轻颤:“除妖师为何会在我盛府?”
沈寒星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但不明所以,便继续说道:“我只是寻影魅寻累了,凑巧在你们家房顶歇歇脚。若有打扰,还望多多包涵,以后我一定……”
“既如此,就请出去吧。”盛怀遇的左手摆了摆,似乎没空听她的废话,匆匆走出盛府大门。
这个家伙,这是有什么急事……
正当沈寒星思绪万分,就被管家带着随从齐驾着上阵推出了盛府,“干嘛呀,你们盛府都这么没礼貌的嘛……”
“既然是一场误会,还是请除妖师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罢,管家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盛府的大门。
“哎——”
沈寒星很是气馁。
不过,至少知道了那个跟孤影苟且的男子是谁,倒也没白来一趟。
她一路尾随盛怀遇来到一片小树林,会见他的竟然正是孤影。
沈寒星轻功跳上一棵树的枝桠,远远隔空眺望。
只见盛怀遇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走到孤影的面前。他伸手接过孤影给的一个蓝色布袋。
沈寒星努力探头眺望,两人嘀咕什么呢?根本听不清啊……
不过,那个蓝色布袋里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接头完毕后便散开,盛怀遇往来的方向掉头回去。
沈寒星跟随他来到刚才走过的街道,那是回盛府的必经之路。难道他要回府吗?他要是回了府,可就没机会打探了!
该怎么闹出动静又不被他发现呢……
忽而,沈寒星瞅见路边水果摊子上系着一块花布。
有了!沈寒星一把夺过花布,对摊主笑道:“对不住啦!”
“哎——”摊主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被塞了一个碎银子,刚想骂出口的脏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瞪了一眼,轻飘飘地吐槽了一句:“竟这么阔绰……”
沈寒星用花布当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佝偻着腰,俨然一副老妇人的模样,粗着嗓子冲人群喊道:
“抓小偷啊——”
众人的目光被这句叫喊声吸引过来。沈寒星指着在前面走的盛怀遇说道:“抓小偷啊——他手上的蓝色布袋,装的是我的血汗钱!哎哟……”说罢,她还有模有样地扶了一下自己的老腰。
盛怀遇本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也跟着回头凑热闹,结果没想到那个戴着头巾的老妇人说的竟然是自己。他环视众人投来的目光,心虚片刻撒腿就跑。
众人一看这家伙竟然跑了,必定是小偷无疑了。热心的路人三下五除二的将盛怀遇扑倒在地,抓了个正着。
“太好了!我的血汗钱——”佯装老妇人的沈寒星走上前,想要拾起被打落的蓝色布袋。
当她刚弯下腰时,忽而人群中走出一个人踢走了蓝色布袋。
“哎——我的血汗钱……”
沈寒星抬眼一看,踢布袋的竟然是孤影。
她立马没好气地说道:“干嘛呀你!没礼貌!”
孤影认出这个泼皮老妇人就是沈寒星,他淡定地捡起蓝色布袋,还给盛怀遇,随即冲着沈寒星笑道:“装疯卖傻很有一套啊,沈寒星。”
可恶,竟然被看穿了!
孤影扭头对盛怀遇说道:“你将布袋打开给大伙儿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盛怀遇颤颤巍巍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蓝色布袋,只见布袋里装的是一袋包裹好的药包,他用左手举起药包缓缓开口:“各位,我是盛家少爷盛怀遇,大家都知道,我父亲盛光如今身患重病,这个药包是我给父亲治病用的,还望各位明鉴!”
孤影嘴角上扬,嘲笑道:“老妇人,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血汗钱?”
若不是做贼心虚,那他跑什么呢!况且,孤影那个魔族能好心给盛怀遇这个人族救命的良方?不过,眼下没有证据,自己的确说谎在先,只能认栽。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看走了眼,跟我那装血汗钱的蓝色布袋实在是太像了,对不住了,小兄弟,告辞!”
沈寒星尴尬地赔笑两声,随即溜之大吉,消失在人群中。
*
魔界,幽冥殿,炽幽正躺在冰床上打盹。
他一副镇定自若、怡然自得的样子……
都是装的。
其实内心搅乱如麻。
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在山洞里的那一幕。
他尬地脚指头抠地,恨不得能将幽冥殿刨出一个大坑来。
怎么就……
怎么就承认自己喜欢小破人了呢!
我堂堂万年魔尊,岂会就这样被人拿捏!
好罢,确实被她拿捏了。
炽幽在内心里暗自叹气。
忽而,孤影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喊道:“尊上。”
“何事?”炽幽故作淡然问道。
“今日在岁宁城遇见沈寒星,她差点误了我们的大事。”
听到沈寒星三个字,像触到了炽幽的鳞片,他猛然睁开眼:“岁宁城?沈寒星怎会在那里?”
孤影摇头,“不知。沈寒星生性泼皮,不好对付,尊上也不让我杀她,孤影实在是无能为力。近日疲于对盛怀遇的把控,孤影也无暇顾及那个泼皮丫头。”孤影抬头看了炽幽的背影一眼,提胆子说道:“但是,属下有一妙计。”
“但讲无妨。”
孤影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道:
“还请尊上出面
——色/诱她!”
此话一出口,幽冥殿如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孤影疑惑尊上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沉默片刻,炽幽的声音响彻整个幽冥殿: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