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又问:“您说的畜生,可是那只凤头蛇身的东西?”
“正是。”萧翎点头道:“传说那畜生是开天辟地之时同混沌之神一道被孕育而出的上古凶兽,吃人成性,被封在毒火炎谷中,岂料受尽数万年岩浆灼烧后,那畜生竟从毒火中逃了出来,然其躯体已被侵蚀,体表覆满火岩石,连血液都被灼成了流火岩浆,后来不知是谁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凤首岩鳞蛟。”
说完,郑重里带着一丝恐吓意味提醒说:“若不想成为它腹中餐,或被烧成渣,看见那畜生就别犹豫,马上找地方躲起来。”
语毕,萧翎忽地神色一凛,抬脚便踢飞了一少年手中的佩剑,长剑带着风声,直直朝着左侧一间塌了半边的房子刺去,然后只听锵的一声响,那剑向上拐了个弯,在空中反转了几圈后插入一旁的沙砾中,足有二尺深。
半边墙壁后窜出一个黑衣人来,手执一柄长剑,青面獠牙鬼面之下的那双眼睛杀气浓郁。
一众少年齐齐躲至萧翎身后,云起小声道:“禀太师姑,他就是追杀我们的那个鬼面人!”
萧翎拖着调子“哦”了一声,对着鬼面人一拱手,“幸会,幸会!”然后朝虞子珩伸出手,“帮个忙呗,借你刀一用?”
话音落地,黑影一闪,身侧之人已经飞掠出两丈远,手中的窄刀出鞘,与那鬼面人打在一起。
刀剑相撞,内劲激的周围黄沙漫天翻飞。
五个少年挤在一起紧张的不行,萧翎却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奇怪!”
“太师姑,哪里奇怪?”云起问。
萧翎用手分别比划了几个砍和刺的姿势,不答反问:“我问你们,这刀和剑耍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云起答道:“刀沉稳厚重,招式多为劈和砍,剑就比较灵活多变了。”
萧翎点点头,道:“正是,你再看看那鬼面人。”
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鬼面人身上,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在他双手横握着剑屈身往虞子珩下盘砍去时,云起一拍脑门儿道:“他拿的是剑,使的却好像是一套刀法,而且,他似乎并不善于用剑,虽然他刻意改变了招式,也很努力隐藏,但习武之人某些出招的习惯一时半刻是很难改的!”
萧翎点点头又问:“那你再说说他为什么要故意隐藏?”
云起再次看向已明显处于下风的鬼面人,“弟子见他似乎并不是虞前辈的对手,却仍未出全力,约摸就是怕人认出来,想来,此人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出来的,兴许在江湖上还很有名气,不过那会儿他在地下追杀我们时,却是招招致命,毫无保留。”
萧翎很轻地哼了声,“那是因为在他眼中你们已经是死人,既然如此,那又何须顾忌?”
话虽不太中听,但不得不承认一语中的,思及鬼面人那股阴狠毒辣,仍旧心有余悸,能逃出生天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云起搓了搓胳膊问:“太师姑能看出鬼面人是用的哪个门派的功夫吗?”
萧翎琢磨了番,瀚海里使刀的武者并不在少数,不说了如指掌,但或多或少都有了解,可这鬼面人一招一式简直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她也只能断定他是个能刀客,至于是何门派,“暂时还不好下定论。”
虞子珩可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拼全力一战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鬼面人还处处保留实力,没大一会儿就捂着受伤的胳膊败下阵来。
众人大喜,却忽闻一声呼哨响彻长空,霎时间轰隆轰隆地动山摇,隐约有熟悉的嘶鸣传来,萧翎定神看去,只见那滚滚黄沙中钻出一个巨大的黑影,火红的两只眼睛亮的跟灯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