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下意识便问他:“你做什么?”
木辞朝斜睨了她一眼,“这都看不出来?你是傻吗?”
这两人实打实的冤家,虽不常碰面,但每次碰面基本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从未有一刻和谐相处过。
这会儿被骂傻,素问罕见地不回嘴了,稀奇地看着木辞朝问:“你这木头向来惜命,怎的今日不怕死了?”
木辞朝坦然回道:“怕!”
素问又白了他一眼,“那你不走?”
“不走。”木辞朝歪着嘴角笑得没个正形,又痞气地挑眉道:“小爷我想不开啊,跟你这凶婆娘斗了这些年,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并肩作战一回,若是真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木辞朝这人身量单薄,又生的白净,只杀人时才会看出几分狠劲,多数时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素问没少笑话他不像个男子汉,眼下却没来由的竟心慌气短了一瞬,遂挪开眼没什么力度地吐了一句:“算你识相!”
木辞朝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前头已经传来梦无常的声音,“我说他们中了醉春风怎么还逃得了,原来是出了叛徒,木辞朝,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决定留下的那一刻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眼看着梦无常穿过雾霭走出来,木辞朝仍是脊背一凉。
身侧的人窄刀陡然出鞘,他才又镇定下来,挂上招牌笑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也觉得自己好大的胆子呢!”
梦无常当场就气黑了脸,冷声威胁道:“胆子大了,命可就大不了了!”
木辞朝气定神闲道:“命大不大,试试就知道了。”
梦无常牙齿咬的咯吱响。
随后出现的便是火堂和土堂的人,被忽然飞来的刀弄死了好些兄弟,本来心里窝火的紧,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又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狼狈,甚至还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水玲珑来,竖着大拇指道:“哟,手下的人都死光了,你却活蹦乱跳的,真不愧为一堂之主,好本事,佩服,佩服啊!”
水玲珑瞪着火和尚油亮的脑袋,心肝脾肺肾都气的疼,可终归是办事不力,只能先忍着,对梦无常拜道:“岛主。”
梦无常从那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收回目光,冷哼道:“水堂主,怎么回事?”
水玲珑跪地道:“属下一时不察,着了木堂主的暗算,万望岛主赎罪!”
水堂的人皆被一剑封喉,死时毫无防备,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梦无常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木辞朝身上,眸光怨毒的像是地府里爬出的恶鬼,“你以为找到了地宫做靠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老夫平生最恨背叛,大道通途,偏偏寻着思路走!”
木辞朝嗤嗤地笑了几声,“留在岛上就有活路?不如你同大家说说老金到底是怎么死的?”
梦无常心下一惊,暗道莫非这小子知道了什么?
但还是维持着镇定道:“你这话可就叫老夫听不懂了,谁不知道金堂主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