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忍不住感叹:“这檀于仙女中枭主,叱咤北方战场,在感情上却如此长情,原配表哥死后竟念念不忘多年。”
长情吗?姜南溪到不觉得:“她不是长情,她这是在给自己立人设罢了,并且她膝下唯有檀古泰一个儿子,为了稳固地位,她必须确保下一任国君是自己的血脉,否则以她那些兄弟对她的忌惮跟仇恨,她一死,恐怕会立即被挫骨扬灰。”
“如此檀于仙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这是姜南溪最想知道的事情。
在她看来,即将成为女君的檀于仙确实风光无限,她以铁血手腕统辖九部,是东兰月乘两国当之无愧的王女,又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枭主,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华丽尊贵的身份,却让姜南溪觉得是泡沫,一戳就破了。
檀于仙越疯狂,地位越高,将来遭受的反噬就越大,她作为北方雄主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但她依旧我行我素,以残忍手段要求九部为她是从,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战鼓激鸣,朱晴看着其蓝部的旗帜出现,立即紧张起来:“主子,金砂部来了。”
拿出碳笔在地图上画下一个圈,姜南溪问:“战况如何?”
“金砂部在走阵,以人字形入列,并呈左右围攻之势出击,我军开始节节败退。”朱晴看着来势汹汹的敌军,越看越紧张,“主子,敌军的左右先锋又变成一个尖刀阵型把我们的队伍冲散了。”
“骑兵变换阵型,说明檀于仙不满足只有骑兵这一个兵种,她已有弓弩在培养弓箭手,现在又研究步兵的阵型,果真是野心勃勃。”
朱清紧张地看着远处:“主子,敌军有一支队伍脱离了阵型,他们这是...”看出敌军的目的,不由得惊呼,“敌军要把我们赶进沼泽地,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岂不是暴露了。”
姜南溪没有慌乱,因为她相信赵北岌一定能应付,至于沼泽地里的武器,用虚张声势来形容最为准确。
就在素和飞廉的队伍被打得如同蛋花汤般松散无战斗力时,山脉另一侧出现了玄鸮军的旗帜,铁骑重甲出击传来震天动地的擂鼓声,给人强大的压力。
这时姜南溪站到角楼边缘看着远处:“你看狼来了!”
朱晴一头雾水问:“主子,郡王殿下不是带人埋伏在沼泽地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山脉另一侧。”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作为一军主帅,行军打仗如果只局限于一种打法,没有大局观、做不到机动性强,必败无疑。”
姜南溪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来势汹汹的金砂部在看到玄鸮军出现的那一刻,阵型立刻被打乱。
而玄鸮军一旦出鞘,便是摧枯拉朽般的进攻,厚重的铁骑无须多余的战斗方式,只简单的横冲直撞就能把金砂部的阵型打得毫无章法。
随着金砂部的战旗不断挥舞,鼓声激烈,他们想要撤退却被玄鸮军堵住后路,左右先锋没了阵型只能变为骑兵作战方式。
而骑兵的速度越快,撞上铁骑组成的铜墙铁壁只会伤得更重。
为了解决铁骑遭受撞击而同样受伤的问题,姜南溪在骑兵们所穿的衣物里加入大量海绵,分散撞击伤害。
看着金砂部像一群无头苍蝇般乱窜,素和飞廉也趁此时机,开始与玄鸮军前后配合,仿佛两只牧羊犬一般,将金砂部这头肥羊慢慢赶进沼泽地。
两军交战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金砂部骑兵的身影消失在草野之上,后方前来支援的其蓝跟乘黄两部的士兵浩浩荡荡赶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山谷,姜南溪看着彻底隐匿了踪迹的玄鸮军,心中默默倒数。
一、二、三....
在默念到第五十声时,惊天巨响从沼泽地内传来,随着冲天的火光跟浓烟直冲云霄,乘黄跟其蓝两部队伍被迫勒马停止前行。
他们站在草野一处小坡上,听着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跟惨叫声从沼泽地内传来,残肢肉块飞出,无数道火影匍匐在地,痛苦的求救声直达乘黄部跟其蓝部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