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那家伙真的要上啊。”
天九趴在栏杆上惊讶的看着青道牛棚:“我还以为他说大话来着。”
“不一定吧。”
平川戴好手套,他是游击手,同时以极快的脚力和超群的打击担当着市大三高的第一棒,“他会不会上还是另外的问题。”
“看来我们只能多拿几分了。”
“嘻嘻,”
天九勾起嘴角,“前辈你很有干劲嘛,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局我们防守哦。”
听到这句话平川额角青筋凸起,“不上场的人给我闭嘴。”
站在球场打击区等待区的御幸同样感受到对面球场上不同以往的氛围,他有点心虚地往牛棚看去,看到某人还是精神奕奕地投球才松了口气,不怪他这么担心,属实是队里的投手比赛状态一直起起伏伏已经把他搞怕了。
回过神场内一阵欢呼,增子前辈已经哼哧哼哧地跑到一垒上了,看来是外场安打啊,御幸不动声色地笑了,拧起球棒走向打击区。
只有多拿几分才好让投手们安心投球啊。
第六局下,青道的进攻仍旧没停,将比分拉到4分,就这样来到了第七局,上场的人是川上宪史。
“怎么还不上场啊,好想睡觉,那个小子就是在说大话吧。”
天九趴在椅背上,看向球场内,“话说,他们换上来的第二个投手刚开始还好好的,现在就不行了吗?”
“如果是我上场的话肯定把大前前辈三…!”
振字还没说出口脑袋就被啪地扇了,天九嘶了一声,“很痛啊,平川前辈。”
“噫?你回来了?”
“都第四棒了我还没跑回来才是见鬼了好吧,”平川道:“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天九,平川。”真中无奈地插话:“你们两个好好看比赛吧。”
比赛中,御幸皱着眉看向川上,刚刚四棒的一击似乎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明明前半段控球很好的,虽然让一棒上垒,但后面两个人都好好封住了,现在却连能投进好球区的都没投进。
果然是心态问题吗…
一想到这个御幸脑海中就浮现出某个笨蛋的身影,哈哈那家伙确实是大心脏,球种也多……
嘛,不想那么多了,这次丢分也在预估之内,御幸锤了下手套,摆出接球位置。
川上看到后一愣,这个混蛋看他投不进真的敢摆正中啊。
呼出一口气,喧闹的球场仿佛要把他最后的勇气也夺走一般,汗水沿着脸颊滑下去,川上又跟御幸对了暗号。
真的要这个球吗?
御幸笑着合了合手套,坚定地摆在那个位置。
算了,反正被打到的话不是他的错。
川上奋力地把球投出去。
白色的小球飞速驰掠而过,伴随着一下清脆的响声,进入到手套中。
“好球!”
“犀利的内角球!继投川上在错失一分后成功守住!”
裁判,解说席及观众的声音一齐响彻球场,青道的观众席热闹得不行。
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川上心里终于轻松不少,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往休息区走去。
御幸在前面等他,“早这样想不就好了,投的很好哦,下局继续保持啊。”
川上腾地脸红了,他甩开御幸过来碰肩的手,“知道了啊……”
为什么每次都能看穿他啊,他们真的是同届吗?!
“川上前辈,给!”
“投的太好了,我要向你学习!”
愣眼看着面前递过来的一杯水,川上脸上的两团红晕十分明显,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泽村。”
“你也加油啊。”
泽村立正,“是!一定不会辜负大家期望的!”
“哟,后辈敬水啊,川上你不要不好意思快喝啊。”
此时一只御幸路过凑上来贱兮兮地说。
“……”
沈默的气氛一瞬间代替和谐欢快的氛围,泽村一把抓住御幸,“你没看见川上前辈不好意思吗,就不要过来打扰了,御幸一也!”
“我是前辈啊,你好歹用敬语吧…还有领子…”
“那么有空不如现在就帮我蹲补啊,混蛋!”
“喂喂,牛头不对马嘴啊……我错了。”
川上在一旁无语地看着两个人。
“唉——”
这两个人倒是顾及一下他的想法啊。
良好的投球节奏能让进攻更加流畅,青道在七八局疯狂拿分,直接将比分拉到16比10,到泽村上场时基本已经奠定胜局了。
但即便这样场上还是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市大三高的选手神色不善地齐刷刷看向泽村。
泽村倒是完全没在意,仔细地整理脚下的投手丘。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登上正式比赛,没有谁比他更期待了,但是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在他上一世影响他最大的人无疑是御幸,他是他进入青道的初衷,而强校的征程是鲜血淋漓的,脚踏着无数人梦想,走上王座必定艰难险阻,如果不变强就无法组成搭档,他是知道的。
为了王牌两字他已经不知道蒙在被窝里哭过多少回了,被最信任的人不信任,被任意地丢弃在一边。
投手丘上不需要两个人。
那个黄昏,那句话他可能永远都记得。
但总有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让他鼓起勇气往前走呢
泽村弯起嘴角,做好准备姿势,深吸一口气后凛然将球投出。
白色的小球从投手丘上飞出,仿佛闪电一般,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嘭——!”
球进手套的声音如此响亮,击球员愣愣地看着球就像变魔术一般从自己面前消失,接着便听到裁判大喊好球。
上一世是天九和鸣让他找到王牌的真谛,那么这一球就当作见面礼吧。
泽村抬眼看向休息区的天九,扬着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