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满意地:“也,也行吧。”
败给这家伙。
但是她这关应该过了,现在麻烦的是赛赛那边。
赛赛……
想到这里,我皮一紧。
别看她至今不声不响的,身为全家唯一的普通人,三个人中唯一的现充,明明在家的时间最少,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让我和花花都敬畏的气息。
花花称之为现充の光,主厨の领域,妈妈の绝对压制。
我:……你词语多跟你混。
更让我怂上一层楼的是她还是我大学四年的同学,朋友,室友,着实属于什么德行都被摸清楚了的那种。
我开始无端头痛起来。
不行,得找个理由躲一躲。
前面,不知为什么单手掏出手机的花花咦了一声:“谷雨好像过去了耶,就在前天。”
见我没反应,又捣了捣我:“小春小春。”
从不会吃第二次亏的我一个战术后仰:“干嘛。”
“谷雨。”她把手机日历往后怼,“我记得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生日?”
“是么,”我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接住递过来的手机,慢慢把腰立回去,发现还真是:“……啊,忘记了。”
“我们也忘记了,”花花扼腕:“正好是我们乱成一锅粥的那天。”
“无所谓。”我是真的无所谓,“你就当它是一个普通的节气也行。”
“说到节气,”花花的注意力一歪:“节气歌唱的春雨惊春清谷天,现在谷雨都过了,春天快结束了啊。”
还好我已经习惯她发散的思维了:“嗯。”
“不过小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我很习惯地:“行你问。”
“你的大名不是叫谷雨嘛,为什么让我叫你小春啊?”
“很简单,因为谷雨听起来很文艺,小雨叫起来很土,”我一本正经道,“刚好谷雨是春天最后一个节气,我想着那不然就叫小春好了,显得有深意又很字面意思。”
“哈?”
“说人话就是我喜欢,有意见?”
“没有没有。”花花怂怂地秒改口,“那谷雨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无端恍惚了一下。
我想起来自己也曾因为这个名字去查过的字典和古典,想着没准哪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用来彰显格调,后来……后来就变成:谷雨,谷雨的谷谷雨的雨,请叫我小春。
为什么查到了又不愿意说了呢?
因为……
“谷雨,雨生百谷,在我老家那边,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气。”
那是一个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城市,嘉禾之城良田万顷,谷雨之于农业,是最好、最合适的时候。
除此之外,这个词还能和仓颉造字的传说沾上点关系。
名字给予的期望和祝福太高,而我越长大,越觉得这样的自己配不上那些解释。
与其硬往脸上贴金,不如就“谷雨的谷谷雨的雨”了。
我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小区的大门都已经近在眼前,楼层住户橘黄色的灯光一闪一闪,小区门口的保安认识花花的小毛驴,纵使我俩裹得妈都不认识,还是带着友善微笑着打开了自动门。
小毛驴下到了地下车库,有点像交界地地下墓地的阴凉之气扑面而来。
花花没有再追问。
我松了口气。
但同时,一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考虑的事也再一次冒了出来。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花花。”
“哎?”她回的很快,“你也困了?等等哦,马上到家了。”
“嗯好,不过不是这件事,”我扯了扯她的手,像是怕她听不清,也是在怕自己后悔,逐字逐句地说道:
“回去以后,也教教我怎么拯救世界吧。”
“……哎?”
她“呲——”地紧急刹车,不管还在停车道中央就猛回过头看我。
白金之子头罩在地下车库的灯光下显得诡异又搞笑。
我也的确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么看我做什么。”
花花支支吾吾:“因为,因为……这个……”
“因为哪怕代表着毁灭,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我接道,“这个想法,应该不丢脸吧?”
“至少这一次,我想在悲剧没开始前,救下他们,也试试看,不用毁灭的方法……改变那里。”
剩下的有一些话我没有说出口。
如果我足够快,足够强,在一切未开始之前,把所有的反对压下去,把交界地变成我的东西,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吧?
应该会很难,但有挑战才有动力,不是么。
既然别人都能打出白金成就,没道理我不可以。另一个连白金成就都没有收录的结局,交界地皆大欢喜的结局,我这就打出来给你们看。
这个丢脸吗?当然不!
“当然不!”花花斩钉截铁道,紧接着回答我的前一个问题,生怕我跑了一样:“你当然可以!”
“好。”心思辗转的我保证道:“我会好好学的。”
这一次的我,应该配得上我当初查到的那个了吧?
谷雨,谷雨。
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像是这个名字的传说一样。
——天雨粟,鬼夜哭。
~序卷 觉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