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点头。
梅琳娜:“……”
我:“?”
梅琳娜:“不,没什么。”
我东张西望和梅琳娜偷偷说悄悄话的样子被罗杰尔当做好奇:“你是第一次来大赐福?需要我带路熟悉一下么?”
我摆手示意他自己去忙:“不用啦,我喜欢自己探索着玩。”
说着还帮他扶了一下歪得快倒了的书山。
圆桌厅堂,大赐福,算是一个褪色者的聚集地,中心传送点是一个比赐福要更大更亮的赐福光,悬浮在一张圆桌上。
大厅的周围或站或坐,都是一周目熟悉的面孔。
他们有的只是短暂停留,也有的则是长久停留,为侍奉双指、引导未来的王者。
穿着黄色衣袍,头戴枷锁,麻布蒙眼的预言家名叫柯林,他是一名圣职人员,信仰黄金树,教授黄金树祷告,拿其他任何的书向他请教都会被他批成异端。
后期他会毅然放弃指引的使命,踏上交界地寻找、追随金面具,后来因为无法理解金面具对黄金律法的纯粹理性而信仰崩塌,陷入疯狂……并死去。
穿着华丽精致的铠甲的卷发男士叫迪亚罗斯,迪亚罗斯·霍斯劳。
一个胆小者。懦弱者。无能者。他并非是一个战士,但他依旧是一个英雄。一个被未来战士壶承认,将血肉作为内容物的英雄……一个作为一个英雄而死去的霍斯劳。
坐在椅子上沉思不搭理人的骑士穿着一身看起来很奇怪的有两个头的铠甲,叫“D”,罗杰尔曾经的好友,因为立场不同分道扬镳……最后死在圆桌厅堂。
这一周目,我们还只是初见。
燃烧的壁炉前,用友善目光注视我的罗德莉卡没有披她那标志性的小红帽,见我看向她,主动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这个就不是初见了。
我果断地选择了熟人,往她那边走过去。
我简单地和她交谈了几句,得知她还在旅行,偶尔会在圆桌厅堂休息,鼓起勇气结识了修古先生,在他的帮助下学习了调灵的能力,因为经验不足,暂时还是一个实习调灵师,不过如果我不嫌弃的话,可以带着材料来找她,她能帮助我提升灵魂骨灰的实力。
为了增强说服力,她带着我走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放出了灵魂水母。
我看着悬浮在空中,一飘一浮,用可爱的女声称呼自己名叫库菈菈的水母,陷入沉思。
所以,失乡骑士果然还是装傻装哑巴,对吧。
我从怀里摸出骨灰盒和灵依墓地铃兰。
罗德莉卡将手虚虚地放在上空,闭上眼睛。
严格来说,调灵并不等于强化。比较偏似调灵师与灵魂对话,或是调和,一种让彼此共感的技术。
罗德莉卡很快睁开了眼睛,歉意地告诉我,骑士拒绝了她的共感。
“拒绝?”
我想起往奥雷格嘴里塞灵依墓地铃兰时候他配合的态度,有些不得其解。
“是的,”罗德莉卡有些沮丧,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解释:“不过也不用担心,灵魂骨灰的活跃度要比我接触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不知道是经过哪一位大师的调灵?”
我表情奇怪。
没有大师,只有一个往骨灰嘴里不要钱地塞灵依墓地铃兰的门外汉,可能全靠他自己。
再门外汉我也意识到失乡骑士骨灰的特殊和不同寻常了。
“奇怪。”难道真的和我塞了太多铃兰有关?
仔细想想,好像通过伽列的信息渠道,整个宁姆格福掘地三尺薅过来的灵依墓地铃兰全砸在奥雷格身上了。
接着又软硬兼施磨着骑士和我打对战,又当着他说前东家的坏话,又带着他把前前东家的地给打下来……呃,哪怕是一块石头被这么刺激,都会被烦的蹦出一个猴子精来了。
我有些心虚,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
错的人又不是我。
我是一个大方又好说话的上司,管吃管住,工资给足了的!
我瞪了一眼四方的骨灰盒,把它又塞了回去。
“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还是谢谢你呀,”我冲罗德莉卡眨眨眼,“不是你的问题,是这家伙的问题,如果下次还有别的骨灰,我能再来找你吗?”
罗德莉卡高兴地答应了,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定在大赐福见面。
大厅的人见了一面后,我暂时不去管别的,看似没有目的地乱逛,实则目标明确——
更衣室,穿衣镜。
我想知道这个马甲长什么样太久了,交界地这地方没一块平整的镜子,害我来了这么久只知道自己是个黑发。
一周目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会穿进来,捏脸全凭喜好,对着捏脸界面鼓捣了两个多小时,凭借多年有些捏脸经验,总算照着自己的五官基础捏了个冲国人审美的混血白毛金眼……然后就我就猝不及防进了这个壳子。
当时的我无数次庆幸自己捏了一个正常的脸而不是恶搞——虽然不太常见的头发和眼眸也给我造成了一些麻烦,眼睛的颜色后来落入癫火后有了赐福之光,金色和金色融合在一起不突兀,就是偶尔照镜子的时候,那两团金色亮到快要烧起来,像是眼中盛着两颗明亮的金色火种,属于一眼难忘的类型……但再怎么麻烦,总归没有褪色者这个身份造成的麻烦多。
二周目的脸是花花在完全没有我干预的情况下捏的,我只能确定这个情况她应该不会搞我,但我记得她此前没怎么捏过脸,希望不要太奇怪。
我期待又忐忑地掀开了镜子上的布。
“……哎呀。”
镜子中,一个黑发黑眼,在交界地普遍立体的五官中,线条更为柔和的亚裔正微微睁大眼睛,诧异地与镜子外的我对视。
我看到了一张我自己的脸。
……磨皮美白美颜没有瑕疵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