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蕖水来禀报:“世子,锦衣卫千户钟麒风求见。”
“钟麒风?”冬青略一沉吟,“她怎么在此?”
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因为温泉山庄案调查久久无果,今年帝君下令让锦衣卫介入此事,锦衣卫负责追查除日屠的正是钟麒风。
饮溪引着钟麒风走进来,云林给她打起珠帘,室内烧着金丝碳,香风环绕,冬青倚靠在榻上,端的是一幅金尊玉贵风流倜傥的王府世子殿下做派。
钟麒风端端正正地行礼,“下官锦衣卫千户钟麒风,请求世子将除日屠交给再下即刻押送进京!”
冬青摇摇头,“除日屠没在我这里,钟千户何出此言?”
钟麒风仰头,俏脸绷着,严肃道:“下官昨日亲眼见了除日屠进了世子的房间。”
冬青奇怪道:“如此罪大恶极之人闯入本王的住处,钟千户不赶忙来保护本殿下,反倒是来找本殿下要人?“
钟麒风老实道:“世子此处高手如云,下官不敢随便闯入,想来殿下不会叫她独身逃走。”
钟麒风确实是个很老实的人,老实得有时候说话叫人不快。她并不适合做官,也向来弄不清楚官场上的潜规则,也怪不得她空有一身本事却颇受打压了。
冬青微微一笑,“六扇门同样高手如云,不也是追查除日屠三年无果。”
钟麒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大抵惹恼了这位殿下,赶紧跪下请罪:“下官失言,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除日屠往西去了。”冬青给她指了条明路,但信不信,就由她了。
“是,下官先行告退。”钟麒风谨慎地行礼告退。虽如此,但脸上表情却很勉强。
饮溪带着钟麒风出门,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回来,“主子,她没去追除日屠,而是在我们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冬青早料到了,点了点头。
钟麒风人情往来上虽笨拙,但查案一事上却多疑,如今心里定还是觉着她窝藏了除日屠。
这样怀疑倒不是觉得广辽王府世子会同要案凶手有什么往来,只是除日屠此案关系甚大,上达天听,谁能按下除日屠都是大功一件,六扇门的人要怀疑她想昧下这个功劳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