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今天早上靳老太太和夏禾通完电话后急匆匆跑到前院找靳时渊。
靳老太太到时,靳时渊正在吃早餐,他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面前盘子里只有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靳老太太着急忙慌地跑进屋里,结果看见孙子吃的这么简单,不免有些心疼,关心问道:“你早上吃这么点怎么能行,早饭很重要,营养要跟得上。”
靳时渊看见靳老太太进来,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有些诧异地问道:“奶奶,这么着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什么事吗?”
“哎呀,不好了,阿鸢去相亲了。”
“相亲?”
“对啊,这个小冯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阿鸢才二十岁就着急带她去相亲了。”
靳时渊又坐回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咬起手中的三明治。
“相亲和我有什么关系。”靳时渊语气冷漠,完全就是一副对夏禾相不相亲满不在乎的样子。
靳老太太被他的话给噎住,她内心又开始动摇了,上次夏禾海鲜过敏,看靳时渊那么着急的样子,就觉得靳时渊对夏禾一定是有意思的,怎么现在知道她相亲又无动于衷了,老太太都被搞糊涂了。
不过此时靳时渊的到来也说明了一切,所以靳老司令匆匆离开多半是去找靳老太太报信了,靳时渊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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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阳光明媚,流水潺潺,菊花全被搬出来晒太阳姹紫嫣红,花香四溢。
在这样的时节,再也没有其他花能与菊花争艳,让人不禁想起元稹的那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话开尽更无花。
夏禾右手托着下巴,眼睛都被阳光刺得睁不开,思绪全在棋盘上。
“年纪不大,倒挺着急?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这习惯不好。”
靳时渊说话同他下棋风格一样,犀利干脆不带半点拖泥带水,话语落“马”行至夏禾还在前行的“卒”的右侧方。
靳时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将夏禾脑子里好不容易构起来的思路全都打乱了。
她有些迷惘地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什么意思?”
“我小看夏小姐了,年纪不大,胃口不小。”
傻子都听出这话语里的恶意,夏禾眉头微蹙,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她没在说话,只定定地看着靳时渊,眼里满是不解和疑惑,实在不明白靳时渊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靳时渊被她看得不自在,有些恼自己,明明早就跟自己说过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可还是没有忍住,想到这里他直截了当问道:“听说你相亲了?”
夏禾生硬回道:“没有。”
靳时渊听出夏禾不高兴,但还是冷冷开口:“你和那天晚上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在谈恋爱?”
“哪天晚上?哪个男人?谈什么恋爱?”
靳时渊的话夏禾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一个问题,被她拆成了三个。
“就是那天我超你车时,那辆车里坐着的男人。”
夏禾琢磨了一番,将靳时渊的话前后连在一起,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居然觉得自己一边和邱茂哲谈恋爱一边又出去相亲,还说自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话说的可真难听。
夏禾越想越生气,一时气血上涌,倏地将面前棋盘上的棋子一推,发出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棋子乱七八糟地蹦开,还有零星的落在了地上,她气鼓鼓地瞪着靳时渊。
靳时渊坐在那缓了两秒才回过神,夏禾居然在和自己发脾气,他感觉自己有些犯贱,那一瞬间他肚子里所有的憋闷居然全都没了。
于是靳时渊贱嗖嗖问了句:“你,生气了?”他垂下头向桌子前方探了几分,眸光缱绻看着对面冷着脸的小姑娘。
“靳先生,您觉得呢?您这话有多难听自己不知道吗?我怎么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而且我都说了,我没有相亲,只是早上和妈妈去公园晨练误入了别人的相亲角。”
“咳,咳,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靳时渊坐直身子,轻咳两声,虽不自在但还算诚恳地道歉。
夏禾抬眸看着他,眼里怒意未消,“靳先生还希望以后说话时考虑下对方的感受。”
夏禾说完这番话就站起身准备去找靳老太太,她生气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将她怒气给浇灭的。
“夏禾~”靳时渊随即也起身挡住了夏禾的去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让小姑娘生气了,还不是很好哄的那种。
“妹妹~妹妹~”
从月亮门处走进三个人,唤“妹妹”的自然是陈之舟,旁边是相对稳重许多的赵禹川,两人身后还有个长得明艳漂亮的女人,是纪喻。
夏禾看见三人,原本沉着的脸便挤出了一丝笑意。
靳时渊此时正站在夏禾对面,离她只有半步距离,他微垂着头睨着眼前的小姑娘,见小姑娘表情转换过于丝滑,他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