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德害怕被娄怜听进去,急到想去捂他的嘴,段黎却早有所料,侧身躲过让他再次扑空,嘴上依然咄咄逼人:“之前我一直看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没有直接索要,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根本没把我这个侄子放在眼里。”
“戏院不需要让人渣投资,也不需要强盗经营。”
“你——!”
段有德气到满脸通红,扬手就要扇他,就在这时,娄怜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这场闹剧:“好了,够了。”
娄怜慢悠悠直起腰身,左耳的黑色耳钉在窗棂的日光照耀里闪烁亮光,衣襟也随之微微下垂,露出张狂落拓的锁骨,更显得痞气风流。
他朝二人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出去。”
段有德顿时回过神,朝段黎勾起得意的笑,吩咐说:“听到了没,娄少爷发话让你出去,快走。”
段黎掀眼瞥向娄怜,抿唇未语。
娄怜搁置手里见底的茶盏,眼尾上扬,睇往段有德,笑意渐深:“你搞错了,我是让你们都出去。”
他慵懒地扬起一根手指,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停在段黎的方向。窗樘外的风吹拂耳鬓的发梢,暖光勾勒出段黎半边脸,另一半隐匿在阴影里。
“你,留下来。”
【叮——恐惧症+2%。】
娄怜噙着微笑,心道,昨晚的事,也该好好算账了。
*
娄怜既然这么发话了,哪怕段有德心中再不甘,也无济于事,娄怜懒得听他啰嗦,挥手让跟班们架着胳膊抬了出去。
戏台的表演早已落幕,段有德一走,包厢霎时归于清静,娄怜惬意地挑眼注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小瞎子,轻佻出声:“美人,昨晚挺威风的,嗯?”
段黎没有看他,手指暗暗捏紧,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脱身。
娄怜见状嗤笑一声,端起茶盏摔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哑巴了?过来。”
段黎眉心一跳,犹豫过后,悄然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慢慢往他那边走。
曾经娄怜说漏过嘴,他的卧室临近书柜的地方有个隐蔽的储藏室,昨夜段黎将他扎晕后便翻箱倒柜,最后成功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钥匙,直奔储藏室寻找嫁妆的踪迹。
然而可惜遗憾的是,里面除了奢侈品以外没有任何嫁妆的线索。他推测娄怜很有可能将嫁妆放在了别的地方,在没有确定嫁妆的确切位置前,他不宜轻举妄动,复仇只能暂时往后推。
还得再忍忍,必须想办法从他嘴里套话才行。
“你说我是人渣,那么你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
娄怜本想起身威慑他,怎奈腰实在不给面子,差点疼的闷哼出声,又悻悻坐了回去,上依然维持落拓不羁的人设,朝他勾指,“来,过来告诉我,昨晚你将我放倒后做了些什么?”
“额咳咳咳咳咳......”
娄怜话音刚落,包厢蓦地传来沉闷的咳声,像是被口水呛到,二人身形皆是一愣,慢慢转头看向临近房门口的柱子。
跟班们临走前忘记给翟衔蝉松绑,任由他在里面接受恶俗的语言洗礼,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心里将江君陵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脸色一会儿黑的堪比煤炭,一会儿又仿佛红的能滴血,见二人齐刷刷盯着自己,他脸色铁青,幽幽说:“能做什么,惦记老大的身子呗。”
娄怜:“?”
段黎:“............”
眼看二人都露出诡异的表情,翟衔蝉只当他们默认了,从鼻孔哼出一声:“你们继续呗,我可以假装聋子,当我不存在好了。”
娄怜好不容易缓和的脑袋又开始有些泛疼,唇边的笑意敛去,指向旁边的门,忍无可忍:“你也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