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段黎放在膝盖的手无意思攥紧,喉结一滚,起身往声源处睨去,语气毫无起伏:“娄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明是你让我来的。”
他似乎没料到娄怜的记性会这么差,或者说,娄怜压根没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倒显得他自作多情了。
娄怜确实忘的一干二净,面含诧异,在脑海里询问系统:【奇怪,我让他来了吗?】
系统清清嗓子,掐着奇怪的腔调模仿他的声音,还原说:【“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可——太喜欢了,今晚来我房间,我们继续。”】
娄怜:【......】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他全都想起来了。
还有,他说话根本没有这么恶心好吧。
这是器官能发出的声音?
反正原身的人设是个风流无赖,娄怜故作讶异的“啊”了一声,似真似假揣摩说:“我有让你来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美人,想来见我就直说,不用找借口。”
原以为段黎会脸色骤沉,谁料他却跟着一哂,和颜悦色从口袋取出一包绘制蓝白图案的盒子,露出浅淡的微笑:“我带了某达拉非。”
娄怜:“......”
娄怜:“?”
顿了顿,段黎再次语出惊人:“还有海克斯护盾。”
娄怜:“??”
段黎边说边一步步往他的方向走,娄怜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往后退,怎奈脚跟骤然抵在台阶,险些趔趄摔倒,所幸及时扶住扶手才堪堪稳住身形。
不是,他来真的啊?
他之前就发现了,为什么段黎对这些方面会这么老练啊??他真以为他某地方的功能不全吗?
谁没事会将治疗不举的药,还有避.孕.套当做见面礼送人的啊??
是错觉吗,他怎么总感觉被人格侮辱了?
段黎并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停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台阶,虽是笑着,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不徐不疾说,“这是我的诚意。”
诚意......
好嘛,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居然记到现在。
娄怜哑然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强颜欢笑:“你还真是费心了。”
娄怜垂眸瞥了眼段黎手里扁平的药盒,蓦地没来由心生玩味,慢条斯理踱下台阶,扬手触碰药盒一角。
小少爷停在他的身前,像只狡黠的狐狸紧盯着他的眸子,后者面色如常,唯有喉结悄无声息滚动一瞬。
他的小动作并不起眼,但娄怜还是捕捉到了他这抹不自在,戏谑愈发浓郁,青葱如玉的二指合拢,夹住药盒将其抽离。
仿佛绮丽招摇的花孔雀,恶趣味地抵在他的唇瓣。
“好意心领了,这份诚意我很喜欢。”
在段黎反应过来前,盒子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但并未就此打住,扁平的塑料盒子从衬衫细腻勾勒的人鱼线缓慢划过,引起一阵痒意,惹得段黎微微蹙眉。
盒角一路游移,最后落在小.腹处,娄怜伏身凑近他的耳畔,轻笑说,“我会以你希望的方式,全部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