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段黎。放松,不要紧张。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了分寸。
看情况他应该是遭遇了绑架,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才行。
段黎努力平复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黑暗让人的感官放大,他陡然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呼吸声,近在咫尺,原本放松的身体又瞬间紧绷起来。
谁?谁在旁边?
段黎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声带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仿佛是觉察到他的想法,身边的人很轻的笑了一声,衬得格外阴森诡谲。下一秒,段黎骤然觉得喉结透来一股冰凉,似乎有人将手指轻轻点在他挺立的喉结上,刺激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将你声带毒哑了。”
那人形同魑魅恶鬼的声音在寂静里乍响,指尖抚摸杰作般沿喉结的轮廓画着圈圈,最后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脖颈的脉络在掌心跳动。
“哑巴的感觉,喜欢吗?”
听到这个声音,段黎宛如被雷电兜头劈落,后背泛起细细麻麻的凉意。
是娄怜。
许是为了认证他的猜想,耳边响起“啪嗒”声,脖颈的力道消失,紧接着一道亮光照彻黑暗,却并不刺眼,足以让他可以看清面前的人。
小少爷此时身穿洁白的白大褂,像极了恐怖片的解剖爱好者,他转头将照明的灯柱挪远了些,去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枚注射器。
注射器里的液体猩红如曼珠沙华,叫嚣着存在感,为其蒙上森然可怖的面纱。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活塞口尾端,慢慢往前挤推段距离,猩红的液体便顺着注射器往外面渗出,一滴一滴染红娄怜好看到过分的手,沿指缝缓缓滴落。
他弹了弹管子,似笑非笑:“眼熟吗,像不像你当初扎我的那管注射器?”
他们身处的房间并不大,一张病床足以占据三分之一的空间,而段黎便是病床上唯一的小羊羔。
即使不知道注射器里面是什么东西,直觉却告诉段黎,里面的液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眼前的娄怜依然懒散傲慢,但总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仿佛躯壳内换了个灵魂。
他想要自己的命!
段黎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在包厢,他似乎哪里惹恼了娄怜,导致对方兴致索然,所以恼羞成怒将他绑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娄怜私底下居然还有这种癖好,简直和变态恶魔没有区别!
冰凉的触感浮现在大腿处,段黎的脚踝尚还被锁链紧紧缠着,猝然被一股力道强行弯曲膝窝,呈弓弩状挺立在病床。
“美人猜猜看,我会从哪里注入?”
凉意透过单薄的布料,所及之处泛起细密的痒,引得身躯微弱颤栗。
“脚踝,小腿,腿根,小腹,脖颈......”耳边的声音顿了顿,染上意味不明的笑,尾音上扬。
“还是......腰?”
段黎心中大骇,求生欲泛滥,连忙铆足劲挣动锁链,试图虎口逃生寻求一线生机。
不......别过来......
放过他......
放过他......
可惜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挣扎,针管挑开他的衬衫下摆,腰肢脆弱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照明灯下。
娄怜又是一笑,有些嗔怪的意味,指腹搭回活塞口尾端,敛眸注视,犹如死神藐视唾手可得的猎物。
“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这是道送分题。”
注射器刺破紧实的肌肤,小少爷学着之前段黎的口吻,一字一顿说,“夜这么长,美人,可得好好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