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对话还在进行,疑惑说:“奇怪了,难道他有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症......吗?”
段黎闪过昨晚在包厢的事,意外接吻,而耳根赤红不知所措的小少爷;因他眼前的白绫被扯落,满眼惊恐,心跳声急促如擂鼓的小少爷;以及最后像是变了个人,将他狠厉推到在沙发,差点带着沙发一并翻倒的小少爷。
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像。
以娄怜的角度来说,段黎是正对着自己的,孟泽临则是背对着。他挑眉,将脑袋压低继续询问:【段黎怎么一脸凝重?说了什么?】
系统:【说你有病。】
娄怜:【......】
他俩在一起不是讨论非遗视频的吗,怎么还蛐蛐上他了?
过分了哈。
在他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时候,旁边陡然扬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女声:“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娄怜闻声抬眼看去,便见一位身着蓝色矢车菊连衣裙的女生,秀丽的长发及腰,手里拎着一款黑色的包,此刻正礼貌站在他的桌子旁边。
夜晚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咖啡店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只有他这里还有空位。
娄怜也礼貌朝她回以一笑,颔首说:“当然可以。”
女生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感激地道了声谢。本来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娄怜的声音并不大,可这一声却像银针刺进段黎的耳朵,扎根深处。
他好像听见了娄怜的声音。
是幻听吗?还是说......
段黎按捺住紊乱的思绪,平复呼吸,抬眼打量起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桌子,任何一位顾客。
左边没有——右边没有——全都没有。
果然是幻听了。
段黎唇边扯出一丝苦笑,无奈扶额,昨晚的一切导致段黎格外敏感,甚至开始一惊一乍。
真是自己吓自己。
可他并不知道,以他的角度来看,娄怜的身形刚好被女生完美遮挡,并没有被他纳入眼底。
孟泽临被段黎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站到他身边,满目愕然:“怎么了?您又开始不舒服了吗?是这里太压抑了吗,需要换个地方吗?”
而另一边,女生招手喊来服务生,询问有没有多余的菜单。娄怜瞥了眼手里菜单,寻思他拿着也没什么用,正要将菜单递给她,忽听服务生笑容可掬说:“最近喜迎七夕,情侣可以在咱们店享受七点七折的优惠套餐,您二位要不要看一下?”
娄怜的太阳穴“突”地一跳,还没做出反应,对面的女生闻言脸颊登时泛红,连连摇头:“不需要,你误会了。”
服务生偏偏不依不饶,继续给他们宣传,苦口婆心劝道:“套餐还会送七夕小礼物,牛郎和织女的小毛绒挂件,刚好是一对哦!您和您的男朋友都可以随身携带,我看女士的包包很漂亮,挂上一定会锦上添花更好看。”
娄怜腹诽人在店中坐,锅从天上来,他无声叹了口气,接话说:“你误会了,我们不......”
娄怜的话猝然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尾音微微上扬,诧异又暗藏晦暗难懂的情绪。
“情侣?”
这道声音几乎是贴着耳畔响起,娄怜稍稍偏头,便见段黎不知何时站在桌旁,光线从睫羽的罅隙投射阴霾,在白绫洒落斑驳的碎光。
他本不该对此有任何态度,娄怜水性杨花的事,段黎也曾有所耳闻。
可是在亲眼看见的时候,段黎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堵,昨晚的噩梦像厉鬼般阴魂不散缠绕在他脑海,让他喘不过气。
他满脑子都是娄怜,想到快疯了。
没想到正主却找了新欢,将他弃如敝屣,腻了就扔。
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