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阳:好的,有惊喜!】
闻佑荆看着这条消息,想必是她给自己准备了生日礼物。虽然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排斥过生日,但这回,闻佑荆还是止不住地期待着。
闻佑荆:“舅舅,你快点开!”
荆毓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啥事这么着急?”
闻佑荆:“不该问的不要问。”
荆毓:“……”
闻奶奶看到盆里还有一些没做熟的,问:“小景这些怎么还不做啊?”说真的,她没吃够,还想吃。
阳景歉歉道:“这些是给闻佑荆留的……今天不是他生日嘛,闻佑荆之前送了我一只小猫,一直没找到机会谢谢他,然后就想着做一份吃的当回礼。”
闻奶奶叹口气,“他不过生日,要不还是做给我吃吧。”
“我能、问问原因吗?不说也不要紧。”
“能,能说。”
闻奶奶找了个位置坐下,思绪又回到18年前。
那时候,医疗技术还不够先进,荆雪产后大出血,没救回来。
闻羁和荆雪是真心相爱的,伴侣的离世,让闻羁深受打击,精神也出了问题。
在一个夏夜,闻羁疯疯癫癫地跟春花女士讲,言语急切,眼神如炽:“我想去流浪,我想去找雪。”
当时她憋着泪,极力劝阻,“小雪回不来了,你要是走了,佑佑怎么办,他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你振作起来,好吗?”
闻羁双眸呆滞:“佑佑?什么佑佑?雪没了,我要去找雪,我想雪了。”
后来,他还是想走。
患有精神病的人,力气格外大。好几个亲戚废了好大劲,才把人压制住,五花大绑捆在房间。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哀嚎狂叫。
春花女士看不了儿子这个样子。
在一个秋夜,她支走亲戚,解开了绳子。闻羁推开春花女士就要往外跑。
“儿啊,你真的要走吗?”春花擦着泪,哭到喘不上气。
听见这句话,疯疯癫癫的闻羁陡然安静下来。他转过身。
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头发毛毛躁躁,长得很长,遮住了眼睛。眼睛变大,布满血丝,胡茬争相冒出来,模样也变了。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成天只会傻乐的傻小子。
闻羁去看了眼还在襁褓中沉睡的闻佑荆。
看了眼抱着柱子哭得情难自已的母亲。
一头扎进黑夜,一路向北。
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他。
阳景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闻,佑,荆。
她今天才明白这三个字。
“闻”是爸爸,
“荆”是妈妈,
“佑”是他。
这个名字本该是一封很美的情书。
这也是他不过生日的原因。
阳景眼睛红红的,眼眶蓄泪,“对不起闻奶奶,我不该问的。”
春花女士:“哎哟没事,别哭别哭,小姑娘就是心软,要是知道你哭成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
刚好此时,闻佑荆踩着冷风进门,连厚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奔着香气源头走去,“我回来了,屋里好香,做什么好吃的了。”
阳景回神,“怎么这么快。”
少年掀开厨房门帘走进来,盯着背过身去的阳景问:“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居然还嫌我快。你咋了,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蛋糕还没好,你出去等一会儿。”
“不是,你刚刚哭了吗?”
春花女士一把将人推出去:“让你去外边等就去外边等,怎么那么多话。”
阳景赶紧调整好状态,将剩下的舒芙蕾放进锅里烹蒸。
闻佑荆有点担心,拉着奶奶问:“阳景咋了,谁惹她了?”
“没人惹她,是我给小景讲了个故事。小姑娘嘛,心都软,给她讲哭了。”
闻佑荆“啧”了一声,“你说你讲这个故事干嘛。”
“你这小兔崽子,还怪上我了!找揍就直说。”
阳景端着舒芙蕾蛋糕出来,她不哭了,只不过眼睛还是红的。她说:“知道你不过生日,所以这是一份小零食。”
闻佑荆盯着盘子里黄澄澄的一坨,惊讶道:“你、亲手做的?”
“嗯对,我想着,你应该是不能吃太多糖的,所以我放了很少的糖,配料只有面粉,牛奶,鸡蛋,这个你应该能吃。”
香气太浓郁了,以至于空气里都是它的味道。闻佑荆接过来,抱着一口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