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佑荆在给予,也在索取。
这六年里,他缺失的东西太多了,心里也空虚已经变成了无底深渊,原本她还在的时候就填不满,空了这六年,不可能再填满了。
他无边际、无限量地索要。
他不管她受不受得住地给。
他想把自己都给她,完完整整地给她。
闻佑荆要疯魔在这场幸福里了。
他觉得踏实,前所未有地踏实。连带着积攒了多少年的贪念一块被唤醒了。
别说原谅她,命都能交到她手里,随便她怎么玩。
两人体型相差太大,闻佑荆无法控制力道。
锤子敲钉子,敲下去,床板回弹,再敲,再回弹,用力敲,敲不停,速度极快地敲,钉子被狠狠敲了下去。
灯一直没关,一直亮着。
闻佑荆亲眼目睹了她的绽放。
他抱得太紧,阳景挣扎不开,他偏要摁着她,希望她要他。感受到一丁点的抗拒,就会激起闻佑荆内心深处的恐慌。
他越害怕,就越空虚,就越想索要,期待自己能被她完完整整地接纳。只要这么一想,可就不得了了,闻佑荆要疯了,理智不受控制了,他要癫狂了。
像黄河水开闸的那一刻,以雷霆万钧之势喷/涌出去,随意朝那边丢个什么东西过去,就会被那不可阻挡的冲击力猛然撞/飞。
可阳景到底是个女人,她的体力,她的小身板,受不住这样的疼/爱。
她甚至后悔要他了。
她不想要了。
她要不起了!
“阳景,”他抱着她,毫不掩饰欣喜,“我是你的了。”
“你也是我的了。”
“不,不,”阳景哭出声,他找别人去吧,她不受这罪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要你,你走,我不要你……”
“——!
这几句话无疑将他从高高的云端一脚踹进了泥土地里。
她提醒他了。
闻佑荆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把人留住。
他说:“明天,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阳景喊叫:“不,我不去。”
去了还了得,天天这样谁受得住。
如果说,闻佑荆有五个档次的话,前三档她勉强承受,第四档反应剧烈,完全受不住,那么她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所承受的,是第五档。
变成了一场angry sex。
他一颗心都凉透了。
还谈何温柔可言。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不……”
“你再说一遍!”
阳景被激起了反抗心理:“不去!”
“我今晚*死你!!”
阳景睁大眼睛,她简直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闻佑荆嘴里说出来。
他身体力行地实践这句话。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
外面已经有微光初现。
阳景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甚至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昏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明天早上起来,把闻佑荆打一顿,扔出去。
-
柔软的大床上,闻佑荆以绝对禁锢的姿态环抱阳景,小小的一只像是嵌在了他的怀里,呼吸均匀,还在熟睡。
闻佑荆悠悠转醒,但阳景还在睡着,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从阳景的被窝里出来,浑身上下都是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被标记一样。
男人把被子掖了掖,想起自己昨晚做的过火,出门去药店买了一支药膏,给她里里外外抹完,穿上松软的睡衣,用绒被裹着,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去做饭。
闻佑荆做完饭,阳景还没醒。
他知道,她累坏了。
闻佑荆又做了一杯蜂蜜奶昔,放上吸管,喂给阳景,她只迷迷糊糊地喝下去几口,然后继续睡。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在那一瞬间将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尽数捧到了他面前。男人将发丝拢到后面,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和从前无二。闻佑荆端详着阳景,她长开了,变得更好看了,但就是瘦了。
她这些年过的好吗?她去了哪里?她现在在从事什么职业?他很想知道。但是没关系,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
闻佑荆在剥虾壳,虾肉放在阳景嘴边,“吃点东西?”
唇上传来触感,还在睡的某人舔舔唇,张口轻轻咬住,叼进去,闭着眼吃完继续睡。等闻佑荆再喂过来一只时她怎么都不肯张嘴了。像是嫌他烦,还皱了皱眉头。
闻佑荆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把玩着阳景的手,上面不知昨晚什么时候让他给咬了好几个牙印子,另一只手也是。
“还不醒么?”
一点要醒来的征兆都没有。
终于,阳景醒了。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闻佑荆那张狗脸。
“你醒了?”
她嗓音沙哑,说:“我想打你。”
闻佑荆:“?”
“你说什么。”
巴掌呼在脸上之前,他一屁股摔在地上躲开了。
“你来真的??”
阳景坐起来,昨夜的种种全部涌入脑海,她就像个任人搓磨的毛绒玩具,被闻佑荆折腾的不成样子。到现在,小腹处还隐隐传来不适,骨头跟散架了一样。
这跟被他打了一顿没什么区别。
“你饿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阳景看着他,眼神不善。
“那你想不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