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怎样,她就是打她十个百个巴掌那都是合理的,要不是张菊花名分上是她奶奶,她都恨不得给那老太婆也扇上几个了。
至于周爱华和叶芳这两婆媳,呵呵,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可别撞到她手上了。
向遥心道,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聂百川顺着她的指点看了眼自己大手锁住的人,颇为嫌弃,手一松,将人给推远了。
张琴被推了个趔趄,摸着自己被握得生疼的手腕,回头狠狠地瞪聂百川和向遥,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就是两道利剑,要瞪穿对方。
聂百川看也不看她,挡在向遥面前,冰冷的眸子扫向周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以及周遭看热闹的人,淡声说道:“我劝你们冷静,我的人,可不是任由你们欺负的。”
他这话一出,喧喧嚷嚷的人群又稍微安静了少许。
聂百川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品性很不错的热心小伙子,但人人也都知道,这小伙子私下里后头跟着一大串的小青年,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大声撺掇着要周家人“上啊”的人,立马就脸色讪讪地,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但本队的人知道聂百川,周家人可不知道,当即周家那堆人里头就有人不服气了,大声嚷嚷:“就欺负你们了怎么地!”
聂百川勾勾唇角:“你来试试。”
他人高马大一个,此时刻意释放出几只的尖锐锋芒,整个人便如同一把磨得锋利的长刀似的,是很有些唬人的。
大声嚷嚷的那人红着脸嘀咕了几句什么,不敢站出来,反倒是缩得更后面了。
人群中,一个同住在山坳里的大婶大声问道:“百川啊,你说啥?啥你的人?”
聂百川还没说话,向遥先礼貌地笑着分享:“婶子,我跟聂百川今天去公社扯证了,我们俩结婚了!”
“嚯!结婚了?!”
那大婶满脸惊奇,而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复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凑在向家人里暗戳戳看热闹的刘小兰捂住嘴巴惊呼:“向遥啊,你居然跟这个聂、小聂同志结婚了?!咋回事!”
向遥今儿高兴,所以对着这个三婶也难得的有了个好脸色:
“是啊,三婶,我们一大早就去扯了证,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结婚,谁也别想拆散的那种。”
说实在的,原本她觉得刘小兰这人是真的讨嫌,但人就怕跟人比,现在对比着周爱华这个看起来老实实际上满腹恶毒心思的大伯娘,刘小兰这个三婶反而还只坏在了嘴巴上。
她转头问聂百川:“咱们那结婚证呢,拿出来给三婶瞅瞅。”
聂百川从怀里掏出两张叠在一起的结婚证奖状,在刘小兰面前晃了一下,便又妥帖地收了回去。
刘小兰难掩惊奇:“还、还真扯证了啊……”
张菊花原本被向遥打张琴那响亮的一巴掌给震得暂停了骂人,听到这话,立刻又激动起来。
“结婚?结什么婚?没有长辈首肯,你们怎么可能私底下就结婚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向遥哼笑一声:“奶啊,现在是新时代,没有王法,倒是有国法,我跟聂百川这结婚证,可是在公社盖过公章的,谁也管不着。”
张菊花黑着脸,拍着大腿连声喊:“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要去找大队干部,我要问问支书和大队长,我都没同意的事情,咋就能扯上证了哩!”
向遥看着她转身就要去大队部找公道,正想说“你找谁都没有用”,就见着张琴那边的周家人齐齐将张菊花给围住了。
“拿了我们家的聘礼,现在人跟了别的男人,老太婆,你别想跑!给我们个说法!”张琴叉着腰指挥,“你们给我扯住她,我们好好掰扯掰扯!”
她愤怒地扭头看向遥:“还有这个贱蹄子,居然打我,今儿个没完了!”
向遥不理她,看向聂百川:“你饿不?”
聂百川抿着唇,点点头:“有点。”
向遥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看着这群外人堵在门口,有点不高兴:“打你咋了,难道不是你先要动手打我的?”
“反正我跟聂百川已经结婚了,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向遥逡巡一遭,目光落在向家人那边,“总之,这个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们与周家的纠葛,你们自己解决。”
“而现在,我要跟聂百川回去做饭了,家里啥都没有,就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她拉着聂百川,聂百川扶着自行车,就这么挤过人群,进了院子。
其他人还想跟进来,向遥眼疾手快地将院子门给从里面锁了。
她笑得灿烂,大声说道:“对了,明儿我回来搬家,顺便把家分了。”
说完,她便不看众人的神色,径直进了屋子。
等聂百川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去,她“砰”的一下关上大门,将那些喧嚣和议论全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