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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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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天狼星拽着两人躲进了一个空教室。

从门缝里,马琳发现那是一小群低年级巫师。他们从走廊外经过,为首的是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小男孩儿。

“看见了吧,我就说霍格沃茨的黑湖里有马头鱼尾海怪!”

“罗哈特你保证过,我带你去了黑湖,就要把巧克力蛙卡片都给我的!”

“当然,当然”,小男孩儿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巧克力蛙卡片算什么,你可是在为伟大的冒险家吉德罗罗哈特工作呢!”

“所以说这万圣节晚宴的糖果是有多难吃”,小天狼星嘲笑道,“ 连一年级的新生都宁愿去黑湖吹风”。

“听说小精灵说今年换掉了蜜蜂公爵的供货”,莱姆斯小声解释道,“这就合理许多了”。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随着夜色带来的沉静,马琳越发慌乱,“ 难道是帮助人鱼占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当然不是”,小天狼星看着两人越来越不信任的眼神,他无奈地递给两人两个耳罩示意道,“以防万一”。

马琳怀疑地戴上了耳罩,确认两人都稳妥后。当他从那个小小的蜥蜴皮口袋里抱出一盆曼德拉草时,与马琳的震惊不同,莱姆斯几乎是在一瞬间理解他的想法,“哦,拜托,我们又一次要闯入斯莱特林的宿舍?”

莱姆斯的话似乎佐证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干,她有些敬佩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两人,想象着如侠盗的两人到底干过多少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至少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可以去其他学院的休息室逛逛。

“计划就是这样”,小天狼星塞回曼德拉草,又摘下了马琳的耳罩,“ 马琳你在门口帮我们放风”,说着他将一面双面镜塞进她的手里。

“你们不是有窥镜?”

“我们得把曼德拉草送上特拉弗斯和罗齐尔的床上,这么高度紧张的时刻,可没功夫确定有谁会出现”。

“可是你们要怎么进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们有口令……不过也不是你们第一次了”。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口令可比拉文克劳的谜语简单了许多”,莱姆斯眨眨眼说,马琳发现莱姆斯对待小天狼星的提议并没有全是无奈,比如刚刚她就能感到他隐藏不住的骄傲与兴奋。

“那我更害怕赫奇帕奇的鼓点”,小天狼星耸肩道,“ 四年级那次,詹姆斯可是被腌了整整一周,斯普劳特教授几乎是一眼就知道我们试图闯进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毕竟赫奇帕奇错误开门惩罚的醋是独有的”,莱姆斯隐藏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不过并不妨碍五年级我们最终还是得逞了”。

“这就对了”,小天狼星拍了拍莱姆斯的后背,“我们都多久没有出来夜游,不是因为毛绒绒的小问题了”。

“呃……最后一次是五年级”。

诡异的是莱姆斯的话让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似乎五年级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以言语的事。然而马琳并不为他们的过去而烦恼,看着两人胸有成竹着一场疯狂的冒险,她只担忧着自己是否会因为今天的事而被开除,更别提她即将开始的魔法部的实习。

“可是,如果被发现了……”

“你躲在门口那个雕像后面等我们就行”,莱姆斯察觉到了她的担忧,忙解释道,“ 你应该带上詹姆斯的隐形衣的,小天狼星,毕竟马琳可没有你的隐身术”。

“没事,马琳”,小天狼星一反平时无所谓的态度,安慰道,“ 若是被抓到,你也只会被费尔奇关禁闭,邓布利多绝不会开除你”。

那我还得感谢你来着,马琳咽下这句话。显然小天狼星并不会像莱姆斯那样关注周围人的情绪,或许除了对待詹姆斯,似乎詹姆斯是他为数不多真正在意的人,就像马琳对莉莉的在意一样。

“若是遇到人了,你只管离开”,莱姆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和小天狼星有办法脱身”。

“我可不会做叛徒”,莱姆斯的话让马琳感到了冒犯,“虽然我并不认同你们今天的做法,但是谁叫我入伙了呢”。

小天狼星抬眼看了一眼马琳,嘴角出现了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么我们重新组合的劫道者们,出发了”。

“劫道者又是什么?”

“他会希望一切都充满仪式感”,莱姆斯好笑地说,“比如给犯罪团伙取一个独特的名字”。

然而冒险并不如马琳所想的那么的惊险刺激,从两人进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后,她便蜷缩在休息室外的窗台处,她紧紧捏着双面镜,耳朵因为周围的寂静而格外的灵敏,期间有两次她都差点唤醒了双面镜,一次是在门口破坏画像的皮皮鬼,另一次则是因为发出恐怖声响的斯莱特林鬼魂血人巴罗。高度的紧张让她死死盯着休息室的门口的盔甲,火焰的光斑和疲倦让她产生了某种幻觉。直到“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传来,她才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警醒。

火苗里一个身影变得清晰,他穿着着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袍,手中抱着厚厚的教材,耷拉着的油腻的黑色长发下是一张被火光映射得有些蜡黄的消瘦的脸。那是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特拉弗斯团队的成员之一。直到他走近休息室门口,马琳才终于惊醒。若是三人在休息室碰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战争。她对着双面镜低声报信道,“ 小天狼星,斯内普来了!”

然而镜子的那一头却没有任何的指示。

“梅林的荣誉”,公共休息室的门随着斯内普的声音而打开,马琳的心脏蹦到了嗓子眼儿,然而镜子那头依然毫无反应。这时她之前紧紧盯着的盔甲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计划从她的脑子里冒出。

“四分五裂!”

盔甲应声倒地,在斯内普的注意力被盔甲吸引时,她又发出另一个咒语,“ 速速禁锢!”

“铁甲护身,谁?谁在哪儿?”

她深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帮助两人引开斯内普,就在她一步步靠近时,她估算了几秒自己与斯内普的体格差异,很庆幸遇到的不是运动方面更具有优势的特拉弗斯,“昏昏倒地!”

她的咒语被斯内普轻易挡开,在咒语飞过的瞬间,她夺窗而出。

“铁甲护身!”

“麦金农?”

他们的咒语在走廊里交织在一起,引起了巨大的声响,马琳一边飞奔一边绝望的在心中思考着,自己一定会被霍格沃茨开除,魔法部的实习也将泡汤,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爸爸妈妈失望的表情,和莉莉的惋惜。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一阵犬吠传来,她回过头,一只巨大的黑狗扑向了斯内普。霍格沃茨为什么会有狗?然而还未等她理清思路,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进了一间储藏室里。

“是我”。

“莱姆斯?” 熟悉的声音让她冷静了下来,然而另一件事又让她再一次慌乱起来,“ 小天狼星……”

“他去引开斯内普”,莱姆斯背对着马琳,手中拿着一张羊皮纸研究着,马琳的靠近被他抬起的羊皮纸挡住,看起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羊皮纸上有什么。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呆了几分钟,直到莱姆斯再次放下羊皮纸,看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斯内普已经被他引开了”。

“唉,你怎么知道?” 马琳又一次好奇地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羊皮纸,“又是因为窥镜?”

“算是吧”,莱姆斯点点头,“ 我们得再等会儿,你刚刚制造的噪音引来了血人巴罗,我们得等他离开了再回去”。

“呃……抱歉,我怕斯内普会发现你们……”

“不用抱歉,马琳”,莱姆斯温柔地笑道,“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如果你因此丢掉了你最重要的魔法部的实习机会怎么办?”

“恐怕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思考会发生什么”,马琳歪头笑了笑。

储藏室非常的狭窄,马琳几乎与莱姆斯胳膊肘碰着胳膊肘,莱姆斯的呼吸从她的头顶时而轻时而重的飘过,那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脸也跟着潮红起来。这可怕的寂静让微妙的空气浮动都变得让人能够轻易捕捉。

马琳深知她必须要说点什么,必须用声音打破这逐渐凝固的空气,否则她害怕自己会被这燥热的气息逼到窒息。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帮庞费雷夫人呢?” 她从脑子里随意抓取到一个问题,“ 我是说,你既然那么关注训练,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球场”。

“庞费雷夫人可帮了我不少忙”,莱姆斯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从我进校到现在,偶尔去帮帮她的忙,算是一种感谢吧”。

“似乎你的身体不太好?”马琳回忆起过去的七年里,莱姆斯总是会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毛病缠身,当然不只是莱姆斯,五年级开始与他一起的小天狼星三人也时不时地会因为生病而请假,“我是说……”

“你说得对”,莱姆斯笑道,“这不是秘密”。

“若是我从一年级开始便天天跟庞费雷夫人打交道”,马琳点点头道,“ 我应该也会像你一样”。

话题再次陷入僵局,莱姆斯又一次将羊皮纸举过头顶,他确认再三后说道,“马琳,现在回礼堂的路上没有人,你赶紧回去”。

“嗯,可是你呢?还有小天狼星?”

“他可能遇到了些麻烦”,他不安地拿出了魔杖,“ 麦格教授或许能看出我们的把戏,我得去帮帮他”。

“你没问题吗,马琳?”

马琳很希望他能陪自己回礼堂,对于几乎没有夜游经验的她而言,她并不清楚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样的鬼怪,然而到嘴边的挽留被她咽了下去,她可不想表现得像一个胆小鬼。想到这儿,她点点头,“ 这难不倒我”。

然而当马琳一个人站在黑压压的走廊上时,她开始后悔起为了面子而夸下的海口。走廊向黑暗中延伸,那些关于霍格沃茨冤魂的传说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的盘桓,惨死的学生,隐藏在管道里的怪物,以及腕人眼睛的妖精。马琳贴着墙挪动着自己的脚,好像每往前一步,都会有成堆的怪物向她涌来。她捏着魔杖的手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汗珠,她不得不一遍一遍在心里打气,然而她依然只能以鼻涕虫的速度在走廊里移动。十分钟后,她终于放弃,她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一口,盯着面前的黑暗,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冲上前。

“一,二,三……”

“麦金农小姐?”

邓布利多的声音伴随着走廊的火炬一起被点亮,马琳的心脏仿佛坠入黑湖,当她转过身确认了面前的人,她再一次感慨自己的人生即将结束。邓布利多身穿一件绸缎的舒适长袍,巫师帽歪向一边,似乎曾经被打断过的鼻子上一副半月形眼镜下是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睛。

“校……校长?”

“哦,看来我没有认错”,他慈祥地冲她眨眨眼,“要知道霍格沃茨有成百上千的学生,要记住每个学生的名字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我……我刚刚……”

“不得不说,今年的万圣节糖果确实不好吃”,邓布利多笑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极力推荐的他学生的供货商,目前看来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呃……”

“我至少在走廊见到了三个因为万圣节糖果不好吃而瞎跑的学生了”,他笑道,马琳不觉放心了一些,“ 这理由完美到,我没有理由用校规惩罚他们。毕竟不好吃的万圣节糖果,这可是比违反校规更严重的问题”。

“可是您为什么……” 她怀疑地看了看走廊,“会在这里呢?”

“一位老朋友为我带来了一些毛衣杂志”,他抬了抬手,那确实有一堆的杂志,“ 我喜欢将他们编织在圣诞节的袜子上,这造成我的家里堆满了送不出去的羊毛袜子”。

马琳对于邓布利多与她谈论家常的行为感到惊讶,她从未真正有机会接触这位闻名遐迩校长。在传闻中他是一个古怪的传奇,然而今天的谈话佐证了这些谣言。他虽然是现存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但却会苦恼自己送不出去的羊绒袜子。

“也许麦金农小姐也可以试试编织魔法”,一本杂志出现在她的手中,“这样她将会打发更多的时间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而不是跟着我们的捣蛋鬼小伙伴们夜游霍格沃茨”。

“抱歉,校长”,马琳反应过来,“ 我只是好奇……”

“我不能怪你”,邓布利多又眨了眨眼,“ 毕业前有一次体验霍格沃茨夜晚的魅力,这是应该的”。

“我不会有下次了,校长”。

“当然,格兰芬多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他笑了笑,再一挥手,通往礼堂的走廊便亮堂无比,“ 快回去吧,麦金农小姐,虽然糖果不太好吃,但总还能赶上最后的甜点”。

“好的校长,您也要去礼堂吗?” 再转头时,走廊里已又一次寂静下来,仿佛刚刚出现的邓布利多不过是马琳的幻想,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显然刚刚经历的并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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