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灯光，也照亮不了他逐渐陷入阴霾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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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睡了很久，醒来，有很多电话未接，也有很多消息未读。

她直接一键清空，她现在辞职了，不用回任何消息。

至于有关程屿的，她也不想知道。

就让她清净一点吧。

手机还没放下，正巧又一个电话进来，不过打电话来的是李启。

“喂？”顾柔接了电话。

“姐，我现在就在菲格酒吧，逮着贺梦晴了，她在包厢里正云里雾里呢，我跟你请示下，是立马报警抓人吗？”

“嗯，报警。”顾柔毫不犹豫，上次放走了贺梦晴，是为了不让程屿陷入非议，现在报警，是因为她是公民，有这样的义务，也是为了……给程屿出一口气。

即便现在两人分手了。

“姐，你不用跟我客气，先不说了，等会别让人跑了。”

电话挂断了，二十分钟后，李启又打来电话，“姐，搞定了，人已经让警察逮走了，就她们那个性质，肯定要蹲局子。”

“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顾柔说。

“姐，跟我你客气什么？”李启笑着说：“当年我就是个小瘪三，在剧组里打杂，没人看得起，突发疾病都要死了，也没人理，要不是你开车给我送医院，还给我交医院费，哪有现在生龙活虎的李启，要吃饭，也是我请姐你吃饭。”

“你现在还在剧组打杂吗？”

“嘿嘿，小小的升职了下，现在跟人跑剧组，当副导演，虽然没有什么权力，好歹也有点份量了，等再混几年，我肯定能混上导演，到时候拍大制作电视剧和电影，到时候姐你一定要来看点映。”

顾柔笑着说：“到时候我包场请朋友们看。”

“谢谢姐。”

……

结束了所有琐事，顾柔开始发呆，不可避免陷入到分手难过的情绪，她得给自己找事。

她翻了翻自己的存款，这些年，存了有八十个，离在海市买房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有这笔存款，现在没有工作，至少心里不慌。

顾柔擦了擦无意识滑落的眼泪，突然很想家了，想去看爷爷奶奶。

……

微风拂面，顾柔靠着车窗，望着飞快往身后退去的山峰和树木，心情一点一点地变得轻快起来。

“前方五十米转弯……”网约车的导航发出声音，司机握着方向盘，一边尽职尽责地开车，一边操着一口熟悉的家乡话搭话，“妹子，你这是回娘家？还是回婆家啊？”

“回我爷爷奶奶家。”

顾柔没有回林女士和顾先生在县城的大别墅，而是直接回离县城二十公里的农村老家。

小时候，她就在这里跟爷爷奶奶一起，度过整个童年时期，一直到上初中，才到县城的中学念书。

不过那时候，林女士和顾先生不住在县城，而是在遥远的滨城打工赚钱。

爷爷奶奶家，这是她想到能去的地方，可以让她觉得安心的地方。

他们的思想虽然封建，会重男，但并不轻视她这个孙女，给予了她力所能及的爱。

上次见爷爷奶奶，还是过年的时候，这次回去，顾柔准备小住一段时间，陪一陪年迈的他们。

“哎？小柔，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奶奶正坐在家门口剥去年储存下的花生，为新一年的花生播种做准备，见到拖着行李箱的顾柔，眼睛不由一亮，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顾柔笑盈盈地说：“我辞职了，想在家里小住一段时间。”

“好啊，”爷爷奶奶都起身来，上前要帮她拿东西，奶奶说：“住呗！住多久都行，反正家里有的是房子。”

爷爷奶奶的家是三层楼高的民宅，农村地大，房子盖得也宽敞，房间多，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不空着，其他时间都空着。

爷爷奶奶有三子一女，大伯和她爸住在县城，三叔则住在市里，小姑嫁到了隔壁村，去年还跟着儿子搬去了省会城市，离得更远了。

孙辈们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平时只有他们两个老夫妻作伴，如今孙女回来陪他们小住，自然是欢喜雀跃的。

奶奶也不剥花生了，张罗着：“哎呀，家里今天没买肉，我去那个杂货店看看，能不能买到猪脚，今晚午饭我们吃粉条炖猪脚。”

“奶奶，不用麻烦。”顾柔说：“我随便吃点就行。”

“不行不行，难得回来，当然要吃好点。”

顾柔只得顺从，她把东西放置到过年回家时住的屋子，奶奶买了肉回来，跟着一起做了饭，吃过饭，坐在一边唠嗑一边剥花生。

农村里，除了偶尔的狗吠和鸡鸣声，还有马路上偶尔驶过的车辆，安静得只有风的声音。

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你辞职，跟你爸妈说了吗？”奶奶突然问。

“呃，没说。”顾柔不好说，自从上次在海市吵了一架后，都没有联系，她甚至不知道林女士和顾先生是回来了，还是跟顾黛去了临安。

而且她也不敢说离职的事，这不正好给了林女士机会折腾。

“哦，那你爸妈知道你回老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