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依我看,我还是跟组吧,这样我才放心。”黄维想守着程屿这颗超级摇钱树,要是他受伤了,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
“不用,”程屿冷硬拒绝。
“可——”
“我说了,不用。”程屿再次冷硬拒绝。
黄维无法,只得同意。
“苏蕾,你留下跟组。”最后还不放心,让苏蕾留下了,他说:“你手上对接的项目,暂时交给秦兆兆干。”
“好。”苏蕾应着。
黄维带着秦兆兆离开了,病房里剩下顾柔,程屿,苏蕾和余浪。
程屿迫不及待地望向顾柔,想要她的回答。
苏蕾还在状况外,环顾着病房四周,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做。
“蕾姐,我要去拿药,你跟我一块吧。”余浪伸手推着苏蕾往外走。
苏蕾:“你自己去就行了呗。”
“哎呀,你陪我一块去嘛,我对这地方不熟。”
余浪强硬地把苏蕾拽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柔和程屿。
顾柔放下手中的药油,“你休息吧,我走了。”
“你还没有给我回答。”程屿急切地从病床上下来,腰背微曲,伤口很痛,他也顾不上。
“你想要我什么回答?”顾柔逼近他。
他没站稳,跌坐在病床上,纤长的脖颈仰着, “我想听你出自真心的回答——”
话还未落下,顾柔伸手钳制住了他修长的脖颈,手指下是他青色的静脉,血液缓缓流动着,程屿顺从地把脖子袒露,目光期待地望着她。
“你觉得在你说了一些不轻不重道歉的话,就能让我原谅你?”顾柔觉得好笑,加深了手上的力度。
程屿白皙的脖子被掐红了,他能感觉到呼吸不那么顺畅,他没有挣扎,随顾柔放肆对待。
“都是我的错。”他长睫微颤,懊恼万分。
“你看,你还是不明白,”顾柔再用力,眼底有强烈的情绪冲出来,她说:“我恨你啊!”
程屿怔住,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我恨你啊,我恨你啊……
“你就这样高高在上的认为,你都说了服软的话,我就该立刻、马上地原谅你,可是凭什么呢?”
“那些我真真切切受到的痛苦算什么?那些日日夜夜地辗转难眠,自暴自弃,把自己撕碎了,再重组,再撕碎无数次,那些都算什么?”顾柔咬着唇,将奔涌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
“对不起,”程屿握住她的手,眼泪滑落,“对不起……”
他只能无力的道歉,伤害已经发生了,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程屿姿态祈求地问。
顾柔松开了手,“那就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把痛苦带给我。”
“不——”程屿拒绝做出这样的承诺,但在捕捉到顾柔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他顿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顾柔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转身离开,“你好好休息吧。”
程屿下意识伸手想要挽留,强力克制住,让她离开。
骨子里的偏执疯狂涌动涌动,在告诫自己:不可以让她离开,他要留下她。
顾柔只属于他。
身体像是被沸腾的铁索缠绕,他觉得痛苦,觉得窒息,想不顾一切地握住她,让她不能离开他一尺远。
“砰——”地一声,程屿一拳砸在病床的钢板上,一拳头下去,钢板直接变形了,他的拳头血肉模糊。
他怎能混蛋到去强迫她,不听她说的任何话呢?
他不能这样!
就这样吧,程屿无力地躺倒在病床上,任凭血从手背上流淌下来,这疼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地去压制骨子里涌起的偏执,他不想再让顾柔感受到任何一丝痛苦。
可是好难过,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吗?
她恨自己?
顾柔她恨我。
“她真的讨厌我。”
程屿按了按心脏,这里好痛,可这里,也好想念她,好爱她。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