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圣诞节,弗丽嘉能想到的是霍格沃茨礼堂里巨大的圣诞树,飘舞的仙子和各式各样好吃的圣诞大餐。而今年,她对于圣诞节的记忆又将变的更加丰富起来,如果要她列举最开心的圣诞节,她一定会说是现在。因为这个圣诞节是温暖的金色,是陋居里甜腻的星星馅饼和韦斯莱夫人温暖的毛衣还有此刻韦斯莱先生讲的关于穆里尔姑妈的笑话。
“所以她最后不得不将那头牛变成石头”,韦斯莱先生等他们的笑声结束时说道,“那麻瓜说,如果她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们就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自称为美杜莎而不会说希腊语的人,那儿是最好的归宿。”
韦斯莱先生生动的讲述加上他灵活多变的五官,总能讲一个故事讲的绘声绘色。
“外公,再讲一个吧”,阿不思坐在壁炉前起哄道,
“对啊,爷爷”,雨果附和道,“ 讲讲那个叫卡多根的骑士。”
“爷爷有点儿累了”,韦斯莱先生靠回到沙发里,“ 你们可以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露西可是最爱她奶奶的烤火鸡呢。”
“露西不在,爷爷”,罗斯从一本书里探出头,“ 她们去她们的外婆家了。”
“珀西呢?” 韦斯莱先生柔声问道,
“他在加班呢”,金妮无奈的说:“ 当然还有赫敏。”
“圣诞夜都在加班”,韦斯莱先生不解地说:“希望他们能赶上晚餐。”
“或许吧”,金妮看了看那个老旧的时钟,“ 不过乔治他们应该快到了。”
“咚咚咚”,
就在金妮刚刚说完,一阵敲门声传来。
“我去开”,弗丽嘉开心地站起身,门外的或许就是乔治。
正如她所料的,开门的瞬间,安吉丽娜急促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哦,弗丽嘉,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
她飞快地取下帽子,乔治轻轻的将罗克珊放下,摸了摸弗丽嘉的脑袋,“ 小金丝雀,圣诞快乐啊。”
“今年可真热闹”,弗雷德挤进房间里,飞快地脱下外套,“ 比尔叔叔在哪儿,我们刚刚遇到一个自称为解咒员的人,我敢保证他在吹牛,比尔叔叔知道肯定比他的头发还多。”
“他去法国了”,弗丽嘉接过他们的外套说,
“圣诞节去法国?”
“据说是去找一个朋友”,弗丽嘉解释说,事实上他只告诉了芙蓉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却并没有说明是什么,当然也可能是芙蓉不肯告诉她比尔此行的目的。
“那怎么办”,弗雷德无奈地说:“ 我去找罗恩叔叔打听打听。”
“对了”,安吉丽娜挽着乔治的手说:“ 亲爱的,刚刚奥利凡德先生叫你带给弗丽嘉的信。”
“带给我的信?”
“嗯”,乔治在大衣口袋里翻找了一番,“ 差点忘了,他说老奥利凡德先生给你的,让我们顺便带来,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弗丽嘉接过乔治手里的信,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背影,她心理有一丝丝的失落。客厅变的更加热闹起来,一个个明亮的红发将整个房间变的有些燥热。她觉得自己有些贪心,有这么多爱着她的人,她却忍不住想念起自己的外公来,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她是不是也能像阿不思一样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包围。
陋居的圣诞节和霍格沃茨的不同,她不由得有些想念狄伦,不知道他这个圣诞节会不会悄悄给莫丽带一件圣诞礼物。陋居很温暖,但她总觉得似乎缺少点什么。
她独自来到花园,一只好奇的地精悄悄探出头,弗丽嘉二话不说的扯住它的脚将它丢向远处。除地精这件事她已经做的非常熟练,这个寒假她没少做这件事。虽然阿不思经常抱怨,但她却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她在园圃的一角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魔杖,也没有穿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但寒冷让她格外清醒,在这么幸福的地方,她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她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信摊开:
我亲爱的孩子,
请原谅我不知道你的姓名,只知道你应该就是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孩子。你或许会问我,既然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又要来寻找你呢?这确实有些矛盾,那么为了让你不会因为一个老人的絮絮叨叨而感到厌烦,我想先同你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加里克·奥利凡德,就是那个做了很多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可以确定你就是弗朗西斯的孩子。你可能又会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亲爱的孩子,我很抱歉,关于魔杖复杂的奥秘我没有办法跟你一一讲清,但正是你在使用的那只温暖的魔杖,它帮我寻找到了你。
这是一个有些冗长的故事,我本想当面告诉你,但可惜啊,我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道下一次能清醒地说完整个故事又是在什么时候。
所以啊,就请你,弗朗西斯的孩子跟着我一起回到1969年弗洛伦萨的那场婚礼……
那时候我刚刚结束了我做为魔杖制作人的基础训练,即将启程前往我的故乡希腊,我将在那儿学习最后的课程,然后开始我从出生就梦寐以求的魔杖制作生涯。但启程之前我有另一件事要做,一件比制作魔杖更重要的事。
仲夏的托斯卡纳是金色的,当我初次拥抱它时,阳光带着轻微的刺痛将伦敦的阴雨蒙蒙全然剥离,那股奔放的热情带着些微的汗意蒸腾而上,仿佛是一个属于阿波罗的美梦。第一次穿着正装长袍的我有些拘谨,上学时就不爱社交,我不得不将领结稍稍松驰一些,以免自己僵硬的如同一只穿着正装的食尸鬼。
等待是漫长的,直到那个红发的女孩儿再次出现,那些陌生都悄然消失,她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在我生命里胜过魔杖的—劳拉布朗。
我依然记得她身穿明亮的黄色长裙,红色而卷曲的长发被温柔的地盘成了一个发髻,圆润的脸颊一定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太阳的营养而变得有些黝黑,但那两颗微微凸出的兔牙并没有改变。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并不漂亮,但对我而言,她是如同她那火焰般明亮的红发一样独特的存在。
“加里克”,她大笑着拥抱了我,脸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我以为你不会来。”
“怎么会呢!” 看着她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又怎么会错过你的婚礼。”
她像一只兔子一样轻盈地挽着我,
“明天就会成为新娘的人,怎么还跟上学时一样?” 我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害羞,
“真是意外”,我好笑地说:“ 原本以为你会在圣芒戈做一名护士,却没想到被墨鱼面绊住了脚。”
“还多亏你来了”,她开心地说:“ 我们准备就简单的举行一个婚礼,邀请一下那些麻瓜邻居和我的父亲。如果你不来,魔法世界就没人能帮我们见证了。”
“啊,看来我还挺重要的。”
“当然,加里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她点点头说,我将一整袋精心挑选的榛子递给她,“ 你最爱的。”
“啊”,她开心的瞳孔都放大了一些,“ 你总是记得。”
看着她跳跃而明艳的面庞,我将目光移向最近的湖面,“可是新郎的亲戚呢?我记得你告诉我他也是一个巫师啊?”
“他是’一个’巫师”,她强调地说,“ 他没有家人。”
“嗯?” 我怀疑地看着她,“这你可没告诉我。”
“我是在麻瓜医院将他捡回家的”,她无奈地说:“ 别皱着眉头,加里克,我就知道我告诉你了,你会是这个表情。”
“你知道,劳拉,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的”,我有些担忧地说:“ 而且布朗先生怎么……”
“我父亲相信我”,劳拉好笑地说:“ 做为麻瓜诗人的他会不相信浪漫?”
“你至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知道”,她的神情失落了一些,
“你有事瞒着我”,她的细微情绪我都能察觉,“ 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了摇头,“ 相比较这些,你们还是先见个面吧。”
我清晰地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伍尔夫里克的样子,他非常高大,五官深邃,棕发搭配着雕塑一般的五官,即便穿着简陋的长衫,看起来也像是舞台剧里落魄的王子。也是因为他如此随性的打扮,将我精心搭配的一切轻易击碎,站在他的身边,我仿佛就是一个粗俗的乡绅。
在面对他的那一刻,我便输得很彻底。
“这就是我的未婚夫,伍尔夫里克 格林”,劳拉的眼睛里是温柔地崇拜,“ 这位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加里克 奥利凡德。”
“你好,加里克 奥利凡德先生”,他的英语带着浓厚的德语口音,语气非常冷淡,
我有些不满地冲他点点头以示回应。劳拉将我们俩留在咖啡馆的一角,看着仿佛一块冰块的德国佬,虽然我不善于社交,但他毕竟是劳拉的未婚夫,就算是我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得不厚起脸皮跟他聊起天来,最重要的,我很想了解这个人能否真的成为劳拉的终身伴侣。
“劳拉说你来自德国?”
他点点头,不自然地拨弄了一下长桌,
“毕业于德姆斯特朗?”
他抬起了头,“不”,他剪短地回答,对话再次陷入僵局,这不由得让我有些恼火。我不再照顾他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吧台,等待劳拉的归来。
“男孩儿们,聊的怎么样?”
她将三杯巨大的啤酒放在我们的面前,
“大概已经到了南极”,我不满地说,
“那就来点儿啤酒吧”,她好笑地说:“ 只有一种办法能打开一个德国人的嘴,那就是一杯啤酒,如果不行,就来两杯吧。”
我不记得那一天我究竟喝了多少,只记得最终我和伍尔夫里克在麻瓜的街道上大吵大闹的称兄道弟,引来了麻瓜警察,劳拉不得不用混淆咒才将我们带回了他们的家。
这一夜的宿醉让我至少头疼了两天,但也不都是坏事,比如我觉得这个叫伍尔夫里克的家伙也没那么坏。我想劳拉的选择从来都不会错,他们会生活的很幸福。即便是在结婚前夜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冲突,但落跑新娘最终回到了婚礼现场。在我去托斯卡纳时曾抱着拆散他们的心理去的,最后却是我促成了他们的婚姻。
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孩子,
“加里克”,伍尔夫里克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他是那么的小心,仿佛多动一下怀里的孩子就会破碎,他灰色的眼睛是湿润的,他拿着一个金色的吊坠盒逗弄着怀里的婴儿。
“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笑,冰棍儿”,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冰霜一样的脸上露出的那个温暖的笑容,“说真的你和劳拉长的越来越像了。”
“你是在嫉妒,加里克”,伍尔夫里克抬起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他怎么可以这么小。”
我好奇地打量着襁褓里的婴儿,他闭着眼睛,稀疏的金色睫毛微微颤抖着,浓浓的奶香让人恨不得亲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