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麦克米兰看着医务室的众人说:“ 是食死徒攻占了魁地奇球场,还是圣瓦尼的信徒抢占了天文塔”
“事情恐怕比你预想的糟糕”,克隆塔夫喝下庞费雷夫人准备的药剂,“ 哦,这都是些什么。”
“帮你补血的药剂,真是不懂,学生们在考试之前闹乱子就算了”,庞费雷夫人气急败坏地说:“ 你们这些老师也不肯让我好好喝个下午茶。”
“庞皮”,克隆塔夫温和地想要反驳,
“喝完再说话!” 庞费雷夫人一声令下,就算是比她年长了一百岁的克隆塔夫也不得不乖乖听话。他将空杯倒转过来证明自己已经喝完,庞费雷夫人才气愤地离开。
“来的不是食死徒也不是信徒而是瓦尼本人”,克隆塔夫用方巾优雅地抹了抹嘴唇说,“ 就像开学时我警告你的,学校里有一个奸细。”
“圣瓦尼本人?” 麦克米兰惊讶地看着他,
“伍尔夫里克 格林德沃,盖内特格林德沃的私生子”,克隆塔夫解释道,“ 传说中的那个黑袍刽子手,我一开始怀疑过,但现在算是确信了。”
弗丽嘉看着麦克米兰一脸的茫然,便将整个故事告诉了他,当然她隐瞒了自己与这整件事的关系。
“他为了你在霍格沃茨假扮了一年费尔奇?” 麦克米兰怀疑地看着弗丽嘉,
“对了!” 弗丽嘉这才反应过来,“ 费尔奇被锁在某个地方!”
面对被关了一年生死未卜的城堡管理员,麦克米兰没再继续询问弗丽嘉,在他准备离开时被克隆塔夫叫住。
“看在我帮魔法部弄到了圣瓦尼的真实信息”,克隆塔夫将被太阳灼伤的手臂抬到麦克米兰的面前,“ 你能不能让哈利波特给我一个梅林二级勋章?”
“我记得你不在乎这些东西的”,麦克米兰怀疑地看着克隆塔夫,
“有总比没有的好”,他慵懒地躺回病床,“ 好了,你们让我大白天的加班就算了,现在该是时候让我补补觉了吧,麦克米兰,我觉得你马上就有一堆魔法部的地精要对付了,祝你好运。”
麦克米兰摇了摇头,正欲离开时,克隆塔夫又说:“ 不过说真的,阿莫斯,你的守护神咒教得真不错。”
麦克米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指了指阿不思说:“ 许多年没见过这么强大的守护神了”。
“那是他爸爸教的,不是我的功劳”,麦克米兰虽然口头上反驳着,但脸上一丝隐隐的自豪却无法掩盖,临走前他象鼓励性的想要拍一拍阿不思的肩膀,但手伸到了一半又被他缩了回去。
“我只是去关了个禁闭”,斯科皮小声说:“ 为什么感觉魔法世界都变了个模样?”
弗丽嘉耸了耸肩,
“可是我现在还是不明白”,阿不思也小声说:“ 圣瓦尼居然为了你喝了一整年包含费尔奇身体部分的复方汤剂!”
“咦….” 洛肯仿佛想到什么似的,“ 想想就恶心。”
“这是多大无畏的牺牲啊”,斯科皮也感慨地说:“ 他一定是跟你有世仇才会这么煞费苦心。”
“对了,弗丽嘉你说什么爷爷……”
“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去找了克隆塔夫”,弗丽嘉心虚打断阿不思的话问洛肯道,“ 而不是麦克米兰。”
“因为他是我见过魔法最强大的魔法师”,洛肯崇拜地说:“ 这一年我跟他学到的东西简直比我过去所受的所有魔法教育都值。”
“你过去也就受了一年魔法教育”,阿不思暗戳戳地说:“ 二年级的小朋友。”
洛肯不满地昂头瞪了瞪阿不思,
“他还给了我明年去德姆斯特朗的资格了呢!” 洛肯骄傲地说:“ 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巫师之一。”
“之一可能包含无数个”,斯科皮也暗戳戳地说,
弗丽嘉停住了脚步,三强争霸赛,她打发他们离开,独自回到了医务室。
傍晚的医务室非常安静,巨大的马赛克玻璃窗将黄昏的阳光切割成了碎片,弗丽嘉回到克隆塔夫的床边,他闻声翻了个身,看着弗丽嘉,眼里并没有惊讶:“ 如果是来问我伍尔夫里克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你哪天知道真相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教授”,弗丽嘉在椅子边坐下,“ 您认识伍尔夫里克。”
克隆塔夫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我没办法否认。“
“您也认识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沉默了几秒,转过身来,“ 他曾是我的......朋友”。
“伍尔夫里克是个什么样的人?” 弗丽嘉在混乱的思路中找不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只得随意抓了一个来问,“ 我是说,您说您曾是他的决斗老师。”
“是啊”,他平躺在病床上,“ 一个野心勃勃的小狼崽,一直妄图将暮年的头狼丢下悬崖。”
“嗯?”
“那曾是一个黄金时代”,他挥舞起魔杖,一座金色华丽的宴会厅的影子出现在空中,伴随着影子而来的是俄国华尔兹的优雅旋律,影子中是一个银发两眼异色的男人,他亲切的与众人闲聊,但举手投足里的高傲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曾是格林德沃的信徒,在他的理想国里,混血吸血鬼与巫师没有分别。就像他时常对我说的,魔法只会绽放在独特的灵魂里,而我是其中的一员。没有一个被巫师边缘化的个体不会被他所创造的帝国吸引。”
“他是战无不胜的战士,也是许诺我一个乌托邦的朋友”,克隆塔夫低头笑了笑,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挥了挥手臂,金色的幻影消失在了空气里,“ 但最终是他背弃了盟约……”
他顿了顿,“ 这都是些无关的故事,伍尔夫里克,好像我们偏题了,他是盖勒特的血脉,这一点恐怕我没办法否认,但我确实不太想承认。”
“嗯?”
“他出生在一切落幕的破败舞台,他同他的母亲一样伪善,懦弱,想要成为第二个盖勒特”,他好笑地说:“ 但最终只剩下了拙劣的模仿,有哪一个英明的领袖会用恐惧将潜在的盟友推向自己的敌对阵营,他太矛盾。”
“矛盾?”
“他总会为自己找借口”,克隆塔夫好笑地说:“ 他想要成为领袖,却不知道领袖需要承担牺牲带来的罪恶。他那些可笑的良知最后都变成了自怜的借口,又在事情因他的自怜而超出处理范围时,将一切毁灭重新来过,这恐怕比伏地魔这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更加可怕。他连他那个可笑的母亲都杀害了,到头来却指责是自己的母亲害了他。他是个举棋不定,盲目的孩子,不论他是伍尔夫里克”,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还是万人崇拜的圣瓦尼。”
“他太想走捷径,魁地奇世界杯,德姆斯特朗,他自以为高明的想用狼人和吸血鬼的血液去获得理解,殊不知这种威胁并不能建立起真正的信任。这让我更加担心,他会不会毁灭他手头的所有,让一切重新来过。或者他有一件可以扭转一切因果的底牌。所以我不想承认他是盖勒特的孩子,他除了继承盖勒特惊人的魔法天赋以外,什么都没有学会。”
“不过”,克隆塔夫回过头看着弗丽嘉的眼睛,“ 你让我更好奇了,他为什么会为了你来霍格沃茨?”
弗丽嘉慌乱地低下头,她并不想被克隆塔夫读取任何的想法,
“要想逃过摄神取念,你最好学会大脑防御术”,克隆塔夫笑了笑,沉默随着夕阳越发浓郁的暗色调流转着,过了一会儿,克隆塔夫低声说,
“你总会让我想起一个人。”
弗丽嘉沉默着不敢回答,
“我希望是我的错觉”,克隆塔夫笑了笑,“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如果他的目标是你,这些并不能让你多一点机会活下来。”
“不过明年我会教你一些简单的防御术”,克隆塔夫叹了一口气说:“ 我实在是很想让伍尔夫吃点苦头。”
弗丽嘉点了点头,
“你知道正常人类打交道的方式是秘密的交换。”
她低着脑袋,继续沉默着,
“好吧”,他叹气道,“ 我有耐心等你开口。”
弗丽嘉搓着手,思考的却是另一件事,
“教授”,她想了想,“ 您推荐去德姆斯特朗的名额还有吗?”
“除了洛肯确实还有一个”,克隆塔夫斜眼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你答应我学暗黑语我就让你去。”
“呃,教授.......”
“那不是一种语言”,他难得真诚地看着弗丽嘉,“那是被忽视的群体获得公平的唯一办法,而你将会成为公正的代言人。”
看着他难得认真甚至有些乞求的眼神,
“我教你防御术对付我老朋友的儿子呢!” 克隆塔夫蔑视地看着她,“ 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