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银子哪来的?”柴望舒抢过小白手上的碎银,厉声询问,平白无故拿这么多银子回来,不用想都知道是偷的!柴望舒顿时觉得天快塌了!她们虽然穷!但绝对不能偷!就算饿死也不能做偷盗之人!
小白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舒姑娘,那些碎银是我们给他的。”榭季出来打圆场,“恰巧今日遇见这小子,真是巧啊,没想到竟然是你弟弟。”
“恩人你不必为他辩解,偷了就是偷了!你若是不承认自己做的事我便没有你这个弟弟!”她痛心疾首。
“小舒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老妇人作势就要站起,年云浅伸出手一把拉住她,“小心。”扶着她来到院内。
“我没偷!”小白倔强抬起头,眼中泪花闪烁,死咬下唇不肯承认。
柴望舒拽过他,从他衣襟里拿出一个荷花样式的白色荷包,大声质问他,“那这个是哪来的?你不要跟我说这个荷包是你捡的!”
小白气势慢慢弱下来,但还倔强着不肯示弱。
榭季定眼一看,那荷包有些眼熟,再仔细回忆,这荷包不是师姐的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那就是说师姐也在幕城?
好像为了验证他的想法是否正确,门口又传来清脆的声音。
“小偷!我看见你进去了!快把我荷包还来!”那声音榭季无比熟悉,现在确定是师姐无疑。
只是师姐为何会在这里?
柴望舒捂着胸口,“还说你不是偷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要狡辩!”她拉着小白走向门口,“你去认错!”
小白不说话,由她拉着走。
“姑娘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家弟顽劣偷了您的荷包,他还小不懂事,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她赔着笑,将荷包双手奉上,再暗自示意小白道歉。
小白噘着嘴,眼泪就要落下,声音哽咽,“对不起。”说完他就偏过头,不再说话,用衣袖偷摸着眼泪。
“行吧,既然认错了,荷包也还回来了,那我既往不咎,下次不要再偷东西了。”明月乌黑的头发梳着双髻,髻两边挂着长长深紫色流苏,两侧浅紫色发带垂在肩上,说话时流苏摇曳,明黄衣衫上桂花浮动,眉间如画,俏皮灵动。
在她身侧立着一位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檀扇,轻轻摇晃,“既然荷包找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他说话带着读书人的儒雅,像极了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榭季跨过门槛,“师姐!你怎么在这?”
明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小师弟!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回家继承家业了吗?怎么会在幕城!”
“咳咳!这...这,我来幕城熟悉家里产业,不行吗?”榭季手抵在唇,有些尴尬,随即看见白衣男子,“他是谁?不会是你说的那个...”
“是的!”明月拉过男子,正式介绍,“他叫笛隐,是个书生,你们也可以叫他笛公子。”
“月姐姐!我们又见面了!”连理开心迈过门槛,身后年云浅扶着老妇人也立在门边,阿言百无聊赖靠在门上,忽想起什么立马弹开,抖抖衣裳,冷漠看着这一场相遇。
“小连理!来抱一个!”明月揽过连理,“这是你小笛哥哥。”
“恩公,原来你们认识啊。”柴望舒拉过小白,将位置让给他们。
榭季笑着点点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师...明月,这是云倾,那位叫阿言。”他刚想叫师姐又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鸠浅宗弟子了,不得已改口。
云倾颔首,阿言礼貌打了个招呼。
笛隐在看到年云浅的那一瞬间,默默摇晃着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笛隐公子原来是个书生,幸会幸会。”年云浅淡淡望向笛隐。
笛隐干脆收起扇子,同样回望,“云倾姑娘,幸会幸会,我们能在此处相遇不失为一场缘分啊。”
两人目光相接,无声传递。
“你们认识?”榭季靠近年云浅,低声询问。
“不认识。”年云浅移开目光。
笛隐笑笑,“我确实不认识云倾姑娘。”
“都别在这站着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明月见天暗下来,一堆人在别人家门口总归不好,于是提议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