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茶杯被江裴有意甩落,下人们赶紧扫的扫拖的拖,好一阵忙活。正厅里好一阵没有人再敢说话。
直到清理完后,下人退下,那些堂下之人活脱像蜕了一层皮,个个如伴君伴虎匆忙逃离。
“四服。”
“家主。”
此人四服是江裴常带身侧的,他微弓腰背,低眉顺眼,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面带半脸面具,不同于下人,却也止步于此。
江裴抬眼一望,舞着艳红衣袖缓缓离去,那人会意随之拱手退下。
几天后,城里人尽皆知,王家当家人暴毙而亡,死无全尸,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未成置办,简单下葬填埋了,据风水大师断言填埋之处风水极差,乃大凶之气运,运势不济,任何魂灵归此打入地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
林家。
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里。这里,满是藏书的书窗侧立在旁,中间的桌案上几本书敞开着,被开窗躲进来的微风惊到发出哗哗声响。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出,压着其中一本,笔直的背影在低头写着。
〔真心痛,手足青至节,心痛甚,但发夕死,夕发旦死……〕
“静之,吃饭了!”
“来啦,母亲。”坐下之人撑掌而立,天青色衣袂飘然摆动,修长挺拔的身形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
“静之,来。”林母一柱一柱的夹着菜往林眠碗里送,满脸笑容,“明日就是上元节了,静之别总是待家中。”
“谢谢母亲,我会的。”林眠浅笑也夹了菜给林母林父。
“父亲,母亲。”
“静之想请一位先生,好好学习医术。”用完午膳后,林眠将他上午所想之事讲了出来。
林父林母自然是同意的,隔天就请了位声名极好的先生。
“先生,这真心痛可有根治办法?”
“并无,只能缓解。”
两人朝街市走去,今夜的街上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在过上元节。
“客官,买一只送人啊!”
林眠走着走着被一旁的商贩叫住,他顿了下,侧身瞧着摊上各式各样小巧精致的灯笼,想着要不要买一只,刚准备上前时,不料与人相撞,将脸上的面具掀了下去。
林眠下意识弯腰去捡,却扑了个空,被人拦腰扶起,抬眼对上了那人的眼睛,近在咫尺,两人明显僵住。
林眠不动是因为对面之人眼神奇怪,那人打量着自己,眼中似乎有……兴奋感。
因着那眼神令林眠有些不舒服,便客气说了几句,接过先生递来的的面具。面具到底一掉有些破损,正中间一道裂痕延伸上下,林眠低头撇了撇嘴,还是选择拿在手中。
扭头往小摊走去,买了两只灯笼,一只是常见的圆形小灯,一只是只兔子被毒舌缠住,围困其中的小灯。付钱后,随先生一路向前。
“身长八尺有余,皮肤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嘴唇不点而朱……家主该是满意的。”不远处街口,一道黑袍身影紧跟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