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裴眼中,垂头不语的林眠像是在赌气,一想到等会可能看到一双湿润红通的眼睛,可怜巴巴的。
江裴嘴角就不禁扬起一抹笑,搭配心中所想这其中并不纯粹,掺杂的太多。久留的视线才短暂移开,转身迅速拿过桌上的药膏打开,语气却不容置疑:
“其他之后再说,先涂药。”
“不必了,江家主。”
听着语气不温不冷的,还似从前,但江裴心里跟明镜般,那声‘江家主’将两人关系拉至很远,或许就不曾近过。
林眠漫不经心的将头抬了起来,目光在江裴身上稍作停留,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如何能,能穿!
无奈、羞愤慢慢爬上心底,蓝色眸中涌现出层层薄雾。
薄如蝉翼,绸缎似水般淌过肌肤,一眼就可看穿,根本留不住。
真是一万个不情愿穿着这身衣裳了,倒不是多么嫌弃这身衣裳的主人,而是……太过不知羞耻!
堂堂偌大江家,林眠就不信他江裴没有一件像样的内衬,不是明晃晃的羞辱是什么。
林眠无声叹气,手一个劲的钻在被子下面找衣扣,却也打心底里不放心对面这位主,余了点视线盯着。
许是江裴有意戏弄林眠,时不时的就瞟一眼林眠,搞的林眠一颗扣子也没扣上,怒火就在边缘来回舞动跳跃。
果不其然,该死的臭流氓!
脑中的警铃滴滴作响,饶是脑中的阻止动作已然成形,可四肢偏偏还没反应过来。
余光中,江裴还是那副伪装的平易近人、微风和煦般,如果可以忽略他那冒犯的举动的话。
只见他一只手去沾上了药膏,另一只快准狠的就要来捉林眠的衣襟。
一捉一躲,简直猫和老鼠上线,画面好不滑稽。
“唔!”要敞不敞的胸膛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敞露在两注视线中。
林眠甚至呆在其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愣是叫江裴欣赏了许久。
“……江裴,请自重!”怎么能说扒就扒呢,男女……男男授受不亲!
呼之欲出的臭流氓三个字,硬生生的叫林眠憋了回去,因为太像娇滴滴的姑娘家了,可是对于很少出门的且中规中矩的林眠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么一副场景。
能死吗?如果可以。
林眠脸色转变的飞快,情急之下说的话连‘江家主’三字都不带了,肉眼可见的慌张局促。
他立马选择推开那只掐了自己脖子的祸手,然后一只手撑在旁边,在被子下的脚蹬着床板就往后点点挪动,留下的一只还不忘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衣裳,啊不,是江裴套在自己身上的衣裳。
一跑准被抓,可是不跑还是被抓……天啊!
一缕粉红爬上了原本光洁的脸颊,蒸起的热流团团拥簇那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更似雾中林间觅食小鹿。
蔫巴蔫巴的。
这一插曲打乱了林眠平稳的呼吸节奏,局促不安的躯体跟在床上唯一幸免的被子里蜷作一团,活脱脱的待嫁小女即将被迎娶进门前的紧张气焰。
“可以偷偷把江裴的手剁了吗?”有些咬牙切齿,蠢蠢欲动。
--呃……那个--
--系统不支持哈,亲!--黑猫挠了挠头,看看林眠,又看看江裴,最后决定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