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牌子陡然脱落,戴单喉头动了一动,目光死死锁定面前这人脸庞。
原来世上真有仙人!
--目标人物已出现。--
--医药世家,三大家族其一,戴家。--
--戴单。--
林眠礼笑,俯身捡起那块祈愿牌。腰间的腰封随着动作将林眠的薄劲的腰肢凸显出来。
“戴家主过誉,不敢当。至于戴家主所说的清香,许是寻常熏香罢了。”
戴单缓缓回神,接过递来的木牌,间隙间得以瞥见林眠腰下玉佩,一瞬移开,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林眠的脸。
他认得那玉佩,听府上人说江裴前几天丢了个玉佩,不惜将院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
如此大费周章,怕不是仅仅为了一块普通的玉佩。
而今这玉却在这人身上,戴单此刻心中已有思量。
他眼神挑起,低头看向手中的祈愿牌,随口一问:“小公子可予之姓名,哪户大家,今日有幸一面,自当交个朋友。”
戴单认人一向很准,对于此人认识自己之事戴单并不诧异,只是……此人似乎不似表面这般,明朗。
心思缜密,面上倒是白纸一张,一揉一捏就皱,是个神秘之人。
“林眠,家族尚小,哪里算得上是大家,戴家主客气了。”林眠微微颔首,而后侧身对着一旁的祈愿树,手指托着一截树枝,不在理会戴单。
空气中那股香气骤然浓烈,林眠未曾发觉。
他的祈愿牌没挂好,旁的枝节太多,牌与牌间隔太近,风一吹就打结在了一起。林眠干脆拆下,踮起脚攀上了更高的一截。
他不信世间有神明,但有点期待总是好的。
等他挂好后,拍着手才觉手指一凉。指尖的丝巾已经透出了鲜红,林眠警惕的打量着戴单,将手指缠得紧紧的,慢慢与他拉开了距离。
好在戴单似乎没注意到,看着林眠在认真的绑着也跟着绑了起来。
血好像对他起不了作用,林眠很意外。
--戴家世代从医,涉及方面极广,治病、下毒、制香等,样样在行。--
--宿主,你的血对他没有用,就算没有伤口流血,他也能闻到你身体里血的香气。--系统详细解释。
这样一来,戴单岂不更像攻略人物吗?
“林眠,我记住了。今天这趟可来的不亏。”戴单随便弄了几下,神情倦怠,忽然再次闻到那股香气,猝然偏头。
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你身上的……”戴单刚说一半,林眠眼眸里掠过丝促狭,再后来就被人用力往后一带,连发端上的簪子都被晃落在了地上。
那簪子是玉制的,经这么一落便也碎成了许多节,拾也拾不起来。
“戴单,你这么闲。”江裴浑身泛着冷气,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考虑戴单怎么个死法才解气。
“林眠,你在干什么,背着我偷情还是……”
江裴转过头来,轻哼一声,有意说得特别暧昧。他抬手动作极其缓慢,抹着林眠的唇瓣,似乎觉得这唇不该如此寡淡。
--宿主,江裴杀了过来!--黑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等林眠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江裴怀里了。他趋后想退,可江裴卡着他的腰,防着自己跑。
“江裴别好好的脸不要,你来这又想干嘛?放开。”林眠准备伸手打掉那盘在自己腰间的手,却被这人嬉皮笑脸胡乱的挡开了。
“我来拜佛的,静之可是不许?”
“江家主也信佛?”林眠脸颊颇红,语气冷蔑,咬着牙根显然是强忍着怒气。
那卡在腰间的手十分不老实,见怀中之人没有半分好脸色,竟徒然伸进林眠衣摆当中。
拦这里,他去那里。无论怎么防,他江裴总能将手伸进林眠的衣里。
“静之今日为何不许?”粘腻的眼神仿佛要钻进林眠身体各处,令林眠一阵燥热。“可是在下没有伺候好,公子先前可不是这般。”
“你……佛门禁地,岂能如此不羞不臊的。”而且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忽而迎面吹来一阵短而急促地风,将祈愿树上的牌子吹的飒飒作响,也好似在批判江裴此等作为。
江裴哪里是来拜佛的,心中的猜想已然得到证实,戴单无奈间用手抓了抓脸。
没等戴单插上一句,江裴火急火燎拽上林眠就向山下走。林眠在抽回手时将手指上的丝巾落在地上,被后面跟上来的戴单捡了起。
他注视着那方丝巾,片刻,低头细细嗅着。
……
--宿主,别生气嘛!--
--都是意外,意外。谁知道…他会出现呢!--黑猫围着林眠,看样子感到非常抱歉。
林眠正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晃着腿,时不时的撇上一眼躺在地上被血糊的满脸都是的江裴。
怎么看都像是凶杀现场。
几分钟前,林眠又再次被劫来江宅,只不过这次是醒着来的。江裴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抿着手中的茶,时不时的瞧一眼面前的林眠,而他的身后是紧闭的大门。
林眠的蓝眸忽明忽暗的,他尝试越过江裴去开大门,但是……
门是叫人从外面锁住的!连窗户都封得死死的。
一阵哐当声过后,林眠颓废般的坐在地上,扭着自己发酸的手。还没等手指的酸痛劲消散,一双手就合了来,盖上了林眠的手。
紧接着便是江裴散漫的说道:“静之莫要白费力气了,要是弄伤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将林眠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了上去,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林眠肉麻,情急之下一反手把将江裴的嘴捂了,不料接下来发生的事令林眠后悔万分。
只见被捂之人含笑,眼睛里闪着精光,如魅魔般摄人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