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
冷不丁听见自己名字,景北川睫毛一颤,回神了。
“席哥。”
席方平西装革履,头发往后梳好且定了型,一身要出门的打扮。
“刚吃饭没看见你啊,才回来?”
“对,出去走走。”他俩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景北川鼻翼煽动,脸色微变。
席方平整理着领带,扭头发现景北川神色有异,忍不住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刚回来有点晕车,一会儿就过了。”景北川不动声色跟他拉近距离,笑嘻嘻夸赞,“席哥今天发型不错,很帅。”
“是吗?”任何一个人被夸奖都会开心,席方平立刻眉开眼笑,“咱们阿北就是嘴甜,你们春季赛要是能拿冠军,我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景北川眼睛亮亮的:“那我就先谢谢席哥啦~”
俩人身形相仿,个头差不多。
席方平揉了揉他的头:“小许给你们放假了是吧?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争取让我把红包发出去。”
景北川跟着附和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席方平发动车子,很快消失在浓稠夜色。
直到那辆车再也看不见,景北川抬起手放在鼻子下方很轻地嗅了嗅。
越闻,心脏越凉。
刚才席方平靠他很近,身上的香水味扩散进空气。
景北川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易楠家里那个味道熟悉了,因为那个味道跟席方平身上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易楠家里为什么会有席方平的香水味?
还是说,只是碰巧?又或许是他闻错了?
可很快他便想到了更加久远的事情——
例如易楠红了眼眶,嘲讽说:“爱让人心甘情愿堕落。”
所以这个“爱”,不是逐风,而是……
景北川不敢再往下想了。
怎么可能呢?
易楠和席方平?
任何念头一旦有了种子便容易抽条发散,景北川越想越心惊,迫不及待原路返回。
路上他一遍遍拨打着易楠的号码,可惜都没有通。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小伙子这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景北川暗灭手机,在脸上搓手:“可能头上有点绿。”
司机眼睛亮了:“要去捉奸?!”
景北川:“……”
他现在实在没心情扯淡,敷衍着说:“可能吧。”
司机默不作声加速:“唉,现在这女人啊,都是眼光太高,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还不知道珍惜……”
景北川偏头戴上耳机。
到的速度比他预想中要快,事实证明在外胡扯还是有一定好处。
这不是什么高档小区,所以外来车辆可以肆意进入,但出乎意料,司机开到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了。
景北川摘了耳机:“不让进?”
“里面出了点事。”保安趴在窗口,“刚才来了个救护车,不知道干嘛的,现在不让进去。”
不安自心底油然而生,景北川付过钱利落下车,在司机“小伙子给多了”的背景音中一路狂奔。
刚拐了个弯,尖锐警报瞬间刺穿耳膜,救护车风一样擦着景北川呼啸而驰,卷动残枝败叶。
景北川心脏打鼓,不顾一切往前跑,穿过围观人群上楼,瞳孔骤缩,一颗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易楠家的大门敞开着,两个小时前他还在洗手池前跟他调情,然而现在内里却是一地狼籍,能看见的一切都被恶意砸毁了,冰箱横倒在地,卧室门摇摇欲坠。
“易楠!易楠!”景北川边叫边迅速且仔细地搜查了每个房间。
一无所获。
这些东西、这个场景,单凭席方平一个人,从俱乐部两人先后离开到现在的短短时间,绝对做不到。
景北川心里慌的厉害,他找到屋子里所有能找到的钥匙一并揣兜里,接着便开始打电话给易楠。
屋里面没有声响,幸好易楠手机也没有关机,并且接得很快。
“你好,我是封大医院的,你是机主朋友吗?”
景北川几乎可以确定了刚才那个救护车上的就是易楠,他颤声道:“是,他人呢,他怎么样了?”
“他出了点意外,具体需要当面说清楚,你能联系到他的家人吗?”
景北川关上门:“我联系不到。”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