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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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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串数字,瞿期忽然想起那个晚上,应知寒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当时是想说这件事么?是因为自己先说了有事有事,所以对方才没说么?

瞿期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迟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个颤,他这才关了手机上床睡觉。

应知寒改签的时间在十点多,但因为生物钟的缘故,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也才不到八点。

他出卧室时,童乐宜正在逗煤球玩,瞿期的房门还关着,大概还没醒。

应知寒过去跟童乐宜说了这个消息,又道了个歉,对方表示没关系,并且待会儿送他去车站。

煤球摇着尾巴走过来,脑袋一直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对于宠物这种东西,应知寒其实不常接触,尤其是十分热情的种类,一时间难得有点无措。

但是看着煤球的笑容,他又想起瞿期昨天自拍时的样子,以及扫过他下巴的发丝。片刻后,他鬼使神差伸出手,呼噜了一把煤球的脑袋。

瞿期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应知寒站在煤球面前,手指隐在雪白的毛里,动作间能隐约看到瘦白修长的骨节。

他打着哈欠愣了一秒,不知道为什么,又忽地移开目光。由于动作幅度稍大,他险些撞到另一侧的墙,下意识往后偏了偏头。

听到动静,应知寒抬头看过去,疑惑道:“这么早就醒了?”

“昂。”瞿期说,“待会儿不是要送你去车站么?”

“我自己去就行,你睡你的。”

“你说晚了,现在回去睡回笼觉也睡不着了,你要是昨晚就跟我说,那我现在肯定还睡着。”

瞿期又打了个克制的哈欠,走到应知寒身旁,也伸出手呼噜了一下煤球:“你说是吧,煤球——”

应知寒的手还盖在煤球脑袋上,对方这么揉搓的时候,手指难免碰在一起。

皮肤上划过冰凉的触感,应知寒蹙了蹙眉尖说:“刚起床手就这么冷?”

瞿期撸狗的动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呃”了一声说:“体质原因,冬天早上是这样的,只要从被窝拿出来,没两分钟就凉了。”

他说完反问道:“你东西收拾好了么?别落了什么作业,到时候我可不帮你带回来。”

“已经收好了。”应知寒说。

“那小瞿你去洗漱吧,”童乐宜适时出声道,“再过一会儿咱们就走。”

“行。”

这一趟虽说是送应知寒,但瞿期把自己的东西也带上了,这样待会儿从高铁站出来,他们就可以直接去童乐宜的妈妈那边,晚上也不用再回来拿东西。

九点多的时候,他们弄完了准备出门,应知寒在客厅等了两分钟,瞿期却还没出来。

他以为对方还在收拾,走到那间客卧门口,才发现瞿期正在跟谁打电话。

“对,大概五点半到六点之间,”瞿期背对门口,安静了一会儿,听完对面的回复后,音调愉悦起来,“嗯嗯太好了,谢谢您,大早上打扰您了。”

他挂了电话转身,就发现门口站了个人,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了一下。

“走路怎么没声儿呢你。”瞿期说。

应知寒垂眸扫了他的手一眼,又抬起头说:“准备走了。”

“哦,”瞿期说,“那走吧。”

童乐宜先出门去停车场了,在下楼的电梯里,屏幕上的数字缓慢跳动着,应知寒忽然问道:“你晚上还有事?”

“嗯?”瞿期轻眨了一下眼说,“没事啊,就是黄阿姨问我几点从这边出发,我就说五六点吧。”

过了片刻,应知寒说:“你跟黄阿姨打电话这么客气?”

“……”瞿期指了指电梯,“门开了,快走快走快走。”

坐上车后,他们驶出地下停车场,隔着玻璃看到天上的雪絮时,瞿期还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说:“我的预感果然是对的,今天真的下雪了。”

应知寒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说自己看腻了北方的雪,但此刻眼神里依然是星亮的,完全看不出腻了的表情。

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吧,导致没太多车出来,瞿期总觉得今天到高铁站的时间比上次短,没聊几句就开到了黑漆漆的停车场里。

他正要开门下车,就听应知寒说:“别下车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么?”瞿期逆反道,“我偏不。”

“……”

三个人开了车门,走出地下停车场,到候车室需要走一段露天的路,到了大厅门口,他们肩发上都落了一层稀松的雪沫。

瞿期不想伸手出来,于是低头晃了晃,把雪晃掉之后说:“路上注意安全,下车到家之后发个消息。”

“嗯。”应知寒点了一下头说,“你们回车上吧。”

瞿期虽然应下了,但还是看着他刷了身份证进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听到童乐宜咳了一声,语意带笑地问:“回神了吗?”

“什么?”瞿期没听明白,“我没有在走神啊。”

童乐宜轻轻“啊”了一声说:“那可能是我自己在走神吧。”

从车站离开,童乐宜直接开往另一个方向,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瞿期进门的时候,先看到的不是童乐宜的妈妈,反而是云敬的父母,还有几个老人,他们正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声转头看了过来。

他像点名单似的挨个叫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云敬的妈妈站起来说:“比你没早多久,快过来,怎么看你好像又长高了?”

“是吗?”瞿期说,“是您太久没看到我了吧?”

他给这两人打了个招呼,又走到厨房,在童乐宜的父母面前露了个脸,得到了同样的问题。

“哦对了,昨天不是还说两个人过来吗。”童乐宜的妈妈说,“怎么今早忽然又说不来了?”

“他有点急事要回家,实在来不了,”瞿期解释完,笑着哄道,“所以这么好吃的饭菜就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独享了。”

童爸爸说:“那你今天多吃点儿,不然又只能明年再吃了。”

“好。”

他打完招呼后被撵到客厅等开饭,于是又被云敬的父母拉着闲聊起来。

长辈和好久没见的晚辈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学习、学习、然后学习。

对方问了问他的成绩,学习压力之类的,话题就渐渐枯竭下来,最后客厅几乎只剩电视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年来的时候,瞿期还能勉强找些话题来让场子活泛起来,今年却莫名不太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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