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给点儿报酬吧。”

像是猛然觉察到什么，江晏刚要抬手推开张行，下一秒，两只手便被张行反扣在一起，捏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势气息靠近，带着淡淡的、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辗转在唇外纠缠片刻后，强硬的撬开牙关，追捕纠缠。

下一秒，舌尖一痛，淡淡的血腥气味从口内蔓延开来。

搅弄片刻后，令人心烦的触感终于退开。

江晏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胸口轻微起伏着，耳朵微微发着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别的。

反观张行就极为神清气爽了，哪怕他唇上此刻还沾着自己的舌尖血。

“记住，这才是亲。”

张行转身朝外走去：“我去给你买饭，等我回来给你查。”

病房的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一片。

片刻后，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江晏抬手擦了擦嘴角，带了一丝血迹下来，半晌，没忍住骂了句“混账！”

-

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停下，甚至有越闹越厉害的趋势。

江晏把张行带回来的粥喝完，终于缓解了几分大病后的头重脚轻。

“查到了。”

张行把屏幕投屏，指着上面的一串数据道：“联盟一共有三家公开给公民提供贷款的非官方组织，贷款的人数从短短三天里暴增了一百四十七万人。联盟银行机构暂时还没表现出太大的数据波动，但是人数也比之前增加了十万多人。至于暗中盈利的机构，数量就更多了。”

“目前为止能查到的贷款合同，已经高达五千两百二十多万。”

张行说：“这是目前能被记录在案的合同，剩下没被记录的……”

根据无穷的人口统计，联盟一共有八亿人。

除去老人，小孩，无法怀孕的男性和女性。

这些数字加起来，其中起码有接近七成的人进行了贷款。

而在这七成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妄想通过基因编辑改变阶层的低等公民。

天文数字。

而在这些数字的背后，是数不清的利益。

因为贷款，就是压榨人的开始。

他们会在贷款的那一天，彻底失去做人的尊严。

江晏闭了闭眼。

哪怕他已经竭力在体会了，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民众对于改变阶层的渴望。

这一切都“得益于”基因编辑这个胡萝卜在他们面前吊了太久了，低等公民已经对其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巨大欲望。

而不可控制的欲望，最终带来的会是毁灭。

江晏抿了抿唇，问：“贷款金额是多少？”

张行又快速输入了一串代码，很快得到答案：“最低是七十万，最高，五百万。”

江晏说：“他们都是冲着基因编辑去的。”

张行身为旁观者，也从中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是联盟开放基因编辑，就证明，他们不会因此改变公民的等级。”

江晏意识到联盟在不久的未来，可能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动荡：“而一个四等公民，一年能挣得的最多的钱，也不过一万出头。”

张行惊讶的挑起一边眉。

然而，话题不等继续下去，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一个医生拿着一份报告推门进来：“张先生，检查报告出来了，这位病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

张行粗略的拿来看了一眼，点点头，道：“麻烦您了。”

等医生走了后，江晏问：“报告？”

张行没有否认：“我顺便让他们给你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如果哪里有问题，就一次性全处治好。”

说着，他把检查报告递过去，道：“你要看看吗？”

江晏没有抬手，张行便心领神会的又把手收了回来。

江晏的注意力全在这些数据身上，思索片刻后，道：“你去让人查一查，现在做一场基因编辑手术，市场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