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吩咐草壁:“给他录像带。”
自四年前一会,云雀恭弥就认识了沢田纲吉这个名字,他是在美国念书的学生,从12岁开始参加单板滑雪的国际级赛事,赢过诸多成年人拿下了多枚金牌,在极限运动领域很有名气。
然而也是在四年前,14岁的沢田纲吉在本该遇见reborn的年纪失踪。
沢田家光携妻女抵达意大利,在彭格列总部见到了九代。
看到站在他们身边的女孩时,九代怔然:“这是……”
家光低下头:“是优子,我的女儿,两岁了。”
在纲吉失踪了一年后,奈奈再次怀孕,起初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仿佛让这孩子出生就是对阿纲的背叛,但是家光劝了她很多。
新生命的到来并不意味着对阿纲的背叛,肚子里的小生命没有任何过错,不该剥夺她来到人世的机会。
家光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彭格列家族需要初代与二代的血脉汇聚之子传承下去,这是彭格列家族最后的底牌,就如之前的阿纲一样,他在,彭格列就在。
夫妻俩聊了很久,还是决定生下这孩子。
九代对优子的存在给予了短暂的沉默,到底是让侍者送奈奈和优子去其他房间享用甜品和红茶,带着家光进入办公室。
落座后,老人和蔼地笑着,提出他想知道沢田纲吉的事情,包括那孩子是如何失踪的,他要知道全部。
Xanxus坐在九代身边,暴怒之炎的主人此时异常安静,看来是对沢田纲吉的好奇让他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家光随之回忆起过往:“阿纲那孩子啊,他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
他不期然想起另一个世界的儿子,大概是因为自幼被封印火焰,而火焰又是彭格列血裔生命的一部分,封印让那个阿纲发育迟缓,个子小,协调能力也不行,专注力更是幼儿园孩子的水平,导致学习成绩也很差。
这个世界的纲吉没有在年幼时接受封印,身体各方面的发育数据都没有被压制,各项发育都很正常,但也是因为没有接受封印,过于庞大的炎压就成了沉重的负担。
纲吉的脾气很好,难受也不会说,放学回家帮奈奈做家务,在家光回家时会坐在一边倒酒,在他醉倒时帮忙盖毯子,那是个文静且擅于思考的孩子,家光对他抱有期待,希望他可以在某天恢复健康,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有所成就,过成功又幸福的一生。
然后纲吉就病了。
最初家光和奈奈都没有察觉出病症的源头,医生也只说那孩子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造血功能也不好,已经是贫血了,再发展下去有演变成血友病的风险,家光就将奈奈和纲吉送到了美国,托人为纲吉安排进入梅森诊所治疗。
现在想想,其实那孩子最初并不适应异国的环境,语言和饮食风格的巨大变化都足以令一个孩子性情大变,纲吉却适应得很好,甚至帮助奈奈克服了语言关,融入他们居住的社区。
“对了,那小子还会滑雪呢。”家光笑起来。
他不太记得纲吉参加过什么比赛,却想起每次去看妻儿的时候,墙上会多出几块奖牌。
家光从怀里掏了掏,拿出钱包,小心翼翼的捏出一张照片。
那是奈奈和12岁的纲吉的合影,两人都穿着浅蓝色的羽绒服,背景是滑雪大跳台,还有许多参赛选手和观众,应该是在某个比赛现场。
纲吉戴着护目镜,抱着双板靠在母亲身侧,看起来比奈奈高半个头,应该有一米六以上,也就是说,12岁的他已经比被封印状态的纲吉14岁时更加高挑,混血儿偏深的眉目含着温暖的笑意,神态落落大方,容貌白皙秀丽,给人美好的印象。
家光叹息:“我家阿纲没有被封印,死气之炎强大得过头了,血液系统一直有问题,不过这小子念书很好,很会交朋友,会打街头篮球,升学时差点被那些篮球名校招揽,对了,他还拿过好几个滑雪赛事的世界冠军,原本都打算申请藤校了。”
“为了治疗阿纲,我们在1996年搬到了美国,那时阿纲才6岁,在梅森诊所,我们遇到了一个叫川平的医生,他每个月会为阿纲注射一种蓝色的药剂,就这么注射了六年,阿纲的身体状况逐渐好了起来,四年前,阿纲14岁,放学的时候被川平带走,然后他们就一起消失了。”
纲吉在完成滑雪训练回家时突然消失,家光发动了所有力量区找,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奈奈在街上找了几天,最后跪坐在街头崩溃的大哭,而家光疑心是自己在里世界的仇家所为,险些将自己所有的仇家都屠了个遍。
九代眼中划过冷光:“我知道了,接下来彭格列家族会全力搜索这个叫川平的人。”
嫩嫩的婴儿声从窗台的方向传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夕阳带着一道人影映入室内,两道弯弯的鬓角翘起,reborn抚摸着列恩,漆黑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此时是08年的上半年,1月。
回到现实的人们脑海中多出了熟悉的记忆,是的,熟悉,那些记忆并不陌生,而是从他们的灵魂深处苏醒,本就属于他们一般。
西西里的街头,迪诺穿上厚实的大衣,往手掌吹出热气:“不知道师弟他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想起了那些过往啊。”
然后他又忍不住对着空气调侃:“阿纲要是看到作为废柴纲的自己,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捂着脸大叫不要播放我的黑历史啊,嘛,这些反应都很适合你就是了。”
“阿纲,现在的你究竟身在何方?”
山本武收起时雨金时,眉宇间含着担忧。
就在几年前,山本刚的仇家率领数名杀手到并盛,那时只是普通初中生的山本武凭着本能击杀其中一人后,便在围攻中重伤倒地,眼睁睁看着敌人将刀刺向父亲的心口。
那时是橙色炎流瀑布一般从天际倾泻而下,将父亲与敌人分隔开来,山本武匍匐在地,仰着头看去,就看到橙金双目的褐发少年站在风中。
对视的那一瞬,山本武下意识笑道:“你这样真美啊。”
啊嘞,他为什么要说“你这样真美”?难道他还见过对方其他的样子吗?
然后山本武就因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趴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彻底晕厥前,他感知到少年落在他的身边,俯身握住他的手腕。
“武?”
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呼唤时,已经重伤的山本心口莫名发酥,浓烈的酸涩像柠檬汁一样浸透了他的心脏。
醒来的时候,山本武已经躺在并盛医院的病房里,连医药费和住院费都被不知名的少年交了,父亲身上有伤,但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听护士小姐说,少年在医院的走廊中晕了过去,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奇怪叔叔出现,将他背走了。
但是那个大叔在离开前却留下了一个牛皮袋,说“这是他留给山本武的。”
山本武打开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份产权证明,表明兵库县西宫市闹市区的一家店铺与一户建都归山本武所有,又附赠了当地棒球出色的几所高中的资料和入学流程。
一切都被准备妥当,是不知名的少年早已为山本武准备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