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被放在欧泊朗少爷的房间里,他很重视。”
巴寺利克斯迅速站起来,看着墙上的挂钟。
兴奋感瞬间就消失了,现在的时间太晚了,欧泊朗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巴寺利克斯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
“安德薇尔画得有那么好吗?”
“您以后就可以看到了。”
管家附和着他说道,他的好奇心逐渐增强。
“欧泊朗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对吗?”
“是的,他应该已经睡着了,欧泊朗少爷有自己的时间规划,他是最自律的人,我看您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如果偷偷看呢?他会醒过来吗?”
巴寺利克斯坐不住了,他期待地看着管家。
然而,明特了摇头,他用无比坚决的态度跟巴寺利克斯表示,孩子们的睡眠时间,必须要得到充分的保证。
“大人,您还是请耐心等到明天早上。”
巴寺利克斯叹气,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
夜深了,万籁俱寂。
窗外的月光悄悄地洒落,我坐在床上,四周被一片幽深的静谧包围着,唯独有我的心跳声,与这不息的时光共鸣,天花板上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它的光晕缓缓扩散,偌大的空间染上了暖意,扫视着房间,我的目光穿透了朦胧的光线,思绪看似游离于现实之外。
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似乎已经一个月了。
短暂的时间,我的人生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干净舒适的衣服穿在身上,每天都不会重样,我每天都可以享受着美味的食物,这使得我的体重也增加了。
惆怅的情绪带着白日的纷扰与末了的情愫,在夜色中铺镇,我思考着生活的意义,那些日常发生的琐碎与不易的事情,还有那些重要的时刻,它们尤为清晰。
“真不敢相信,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这里的生活哪怕只是短暂的,我也非常愉快。
故事都有着特定好的结局,只是我的心中依然还不适应突兀的不安,似乎我在为得不到的东西赚取报酬。
我还是会梦起佛伦瑞亚,那个孤独的巷子,夕阳是昏暗的,回过头,我就能看见佛伦瑞亚在后面跟着我。
“我想,也许这就是不可分割的命运。”
很明显,我不能保证佛伦瑞亚以后不找我。
这样想着,我的眼睛变得冷酷。
我捏紧了裙子,从床上光着脚走了下来,打开了书桌最后的那个抽屉,那个里面有个用布包着的精美物品。
“我不能忘记。”
我做着深呼吸,将那个很厚的包裹层层展开,那个是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随身带着的那把刀,它暴露在灯光之下,略微生了锈的刀尖闪出了寒光,我抚摸着它。
了解自己是行不通的,这是为了提醒我的命运。
但是,我突然想起了某个奇怪的地方,皱起了眉头。
我不敢确定,为了验证猜想,我鼓起勇气,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指,闭紧了眼睛用刀迅速地划过,锋利的刀口轻微地刺痛了我的手指,很快喷出了诧红的血迹。
但是,我的手指在几秒之后,血丝很快就停止了。
它在我震惊的目光之下,自动愈合了。
“果然!”
我的瞳孔颤抖着,呼吸也有好几次的不平稳。
因为速度太快了。
我安慰着自己的心情,再次用力地割破了手臂,我以为这次的伤口,血液绝对会喷溅而出,只是大量的血液刚开始渗出了伤口,没有形成喷溅的形状,它们毫无意外地暴露在那里,却停止流动,皮肤还是愈合了。
我瘫软地支撑在梳妆台上,茫然地看着里面的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背正在朦胧地闪着光。
那个位置和记号,是圣徒即将觉醒的表现。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可是它却不见了。
“怎么回事呢?”
我困惑地眨了几下眼睛,坐在椅子上继续分析着。
几个世纪以来,圣徒的印记从未出现过。
而且,现在的圣徒并没有完全去世。
我想,或许是时间可能提前了。
如果圣徒真的死了,公爵就会立刻被召到教堂。
只能说明,帝国里同时存在两个圣徒。
“不可能的。”
我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急忙甩了甩头,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案例,明明圣徒还生活在教堂里面呢。
我有点不自在了,摸了摸手背,慌忙地走出房间。
心跳正在紧张地加速,也许,我可能是想错了。
只是,我光想着事情,没看到萝茜也在走廊里。
在我们差点要撞上的时候,她及时制止了我,我被她的动作吓到了,跟她说了声抱歉之后,就赶紧跑开了。
“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我......我,你能帮我买到风信子吗?”
“风信子?那不是教堂用的花吗?”
风信子,正如萝茜所说,是祭司们在教堂里上课才能用的花。它被称为女神的象征,被认为是神圣的花种。
这是人们很少种的花,萝茜对它的用途很是好奇。
“没错,我只是想种几棵......可以吗?”
“我不确定,我可以帮您去问问园丁。”
萝茜回答说,她弯下腰抓住我的手。
这是我来到宅邸之后第一次提出要求,我所要的不过是简朴的风信子种子,她可能觉得我的要求过于简单。
“您想念那里了吗?”
我被带出教堂之后,宅邸的仆人都知道我的身世。
萝茜认为我想念起了之前居住的地方。
我没有告诉她,我极其厌恶那个吃人的地方,只是还没有等我开口解释,萝茜就跟我发誓说,她决定不惜代价给我带来风信子的种子,说着,她站起身跑走了。
“萝茜,其实......”
“小姐,我会回来的!”
我盯着萝茜匆匆离去的背影,咬着指甲。
感觉心里有点不安,这是表示我紧张的习惯。
在我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前,我还没有太多的法力。
因此,我在教堂学习种植风信子的课程上,花的时间比其他人的长,然而,我在某个时刻意识到自己拥有圣徒的力量,自己私底下尝试,风信子很快就开花了。
我想,也许我该尝试,答案就会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它会起作用吗?”
我思量着,感觉这样应该不会奏效。
***
温暖的下午。
巴寺利克斯结束了他的正常日程后回到了住处。
即使在他散步的时候,他的手里总是离不开文件。
“大人,我得到消息,他们说原定在下周四举行的皇家晚宴要提前举行,您还需要我去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必。”
巴寺利克斯盯着那份文件,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我还有件事......大人,您在想什么?”
“在想,我应该......喝什么茶。”
“大人,是安德薇尔小姐的家教。”
他抬起头盯着波西,问道:“谈得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