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就凭着几张照片和一段只有五秒的监控就想让他找到人，这简直比上青天还难。

越川也没说什么，只打了个电话：“华桓缺人，限你在天黑前过来，可带家属。”

小李听见电话那头的女声狂躁地叫了两句：“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半，开车过来要四五个小时你让我在天黑前赶到！妈的我坐你家直升机都没飞那么快……”

“不想要奖金也可以不来。”

舒小文听得眼睛刷地变亮，收拾行李的手速变快：“来啊，怎么不来，当然得来，等着领导，天黑之前我保准赶到。”

小李猜到这大概是越川在闵汇专案组的其他下属，略微好奇：“越警官，你们专案组招人的门槛高不高？”

“怎么？你也想来。”越川随口一说，对方却还当真。

“想啊，我可太想了，你们专案组待遇这么好，我们市局只有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我连老婆都娶不起呢。”小李挠头笑道，“但是我没学过抓妖……应该差不多吧。”

越川在车上打开运送箱，把存放于碎冰块上的存储瓶摇动两下，再放到冰块深处：“找到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进专案组的基础考核。”

小李曾无意间看见过越川拿着手机看相册里的照片，他在拿到监控的第一瞬就觉得这和照片里的人是同者，那种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气质他不会认错。

从越川看照片的频率和眼神足以确定，这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天色渐暗，绮丽的晚霞被密布的灰蓝色飘云推向际线，舒小文站在华桓市局门口，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疲惫，手提行李箱，身边站着空着手的阮姝。

“还挺快。”越川刷卡来开门，见到阮姝点头示意。

“我从闵江里游过来的你信不信。”舒小文拉着拖杆跟上，“说好的，出差奖金一分也不能少。”

越川把临时制备的电子卡分给两人：“华桓的设备比闵汇好，样品已经送到实验室，另一份备样送到闵汇，有空就早点做起来。”

“听说您活捉了翟萧啊，挺牛逼。”舒小文戴上手套，把存储瓶放入离心机。

“阻断剂给他用用看，有没有效果很快就知道了。”越川坐下来看两个小姑娘忙前忙后，自己也没有能搭把手的，只能守着行李箱。

舒小文边插移液枪枪头边打趣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感觉组长你的心情好了不少。”

“有吗？你什么眼睛？”越川看向洗烧杯和玻璃棒的阮姝，她也笑眯眯地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俞简还活着。”

越川自己也没想到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他原以为持续整整三年的成疾思念与忐忑在得到解脱后会爆发出无穷情绪，但他只是心怀感恩地、很幸福地接受这个事实。

俞简活得好好的，足以把所有苦熬都抵消。

但舒小文就没那么淡定了，她差点打翻桌上的试剂瓶：“这么大的消息你现在才说？！我就知道俞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太好了太好了……那他现在在哪呢？”她激动得都语无伦次。

“不知道。”

“不知道？！”舒小文都快没心思处理样品了，“那你怎么发现他还活着的？”

越川用手机点了三份盒饭：“办案的时候他自己来看我的。”

舒小文一回头就看见越川略显臭屁的生动表情，转头扔了个白眼，上了三十岁的男人偶尔还是会像小孩似的，能受得了的估计只有俞简。

检测期间空下手来，喜讯传到专案组聊天群，里面炸开了锅似的热火朝天讨论，某个小鱼头像的用户却始终未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