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持续多久?”
“以前总是一阵一阵的,一小时不到就会好,但天气一热就会再犯。”
“没去看过医生?”
“看过,但……”沈曼琳抿了抿唇。
“什么。”张浔有点不耐。
“我没有过性生活,医生说可能不太好检查,”沈曼琳低头,“我就……”
听闻她这么讲,张浔沉默半晌,踩了刹车。
沈曼琳还以为是触了什么逆鳞惹她生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窗外的景色熟悉,原来是谈话间张浔已经把轿车轻车熟路地开到她家楼下,此刻妥妥当当地一个倒车回正就停靠在路边的车位里。
“谢谢……”沈曼琳小心翼翼地下车,却发现张浔也跟着下了车,“怎、怎么?”
张浔拿钥匙锁了车,招呼她:“走,去你家。”
“去……去我家?”沈曼琳有点儿慌了阵脚,早晨出门那么匆忙,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没记错的话这张医生似乎和洁癖沾点边,这会儿没点准备就带人上门,这不又得减分??
“嗯,”张浔目光下滑,“上去换条裤子,我帮你看看过敏。”
沈曼琳:“……”
见她半天不动作,张浔不悦地挑眉:“怎么,信不过?”
“不是,不是……”沈曼琳摆手,大腿根儿被她这么一瞟又开始痒起来,“那……真是麻烦张医生了……”
*
这个白天,沈曼琳想了不止一次,回家后,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快速地扒了这该死的暴汗裤、清洗。但此刻带着张浔上门,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弯腰整理,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换上新、早晨没来得及叠的被子……
“我看你还是不够痒。”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曼琳对着身后的张浔鬼叫,“你怎么进来了!!!”
张浔一脸无辜:“门开着,你家也没有什么结界,为什么我不能进。”
“我——我早晨出门出得急,也没打扫下……”
“好了,被子什么时候不能叠,”张浔走到沙发旁坐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不能浪费她的时间……只是在看过敏……
沈曼琳拼命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吸了一口气,她两眼一闭,一鼓作气把裤子扒了,然后就要走过去——差点摔个狗吃屎。
“……别紧张,”张浔扶额,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儿科医生?“你要么把裤子拿掉,要么提着走过来再脱……”
太过丢人现眼,沈曼琳气不过,干脆如她所说蹬掉整条裤子,往她身边一坐,摆烂似的把腿一伸:“喏!你看吧!”
看着全身上下红透了的沈曼琳,张浔心中好笑,可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也不知道小姑娘要羞成什么样。于是她抿了抿唇,伸手去掰了下她的膝盖,冷静道:
“再过来点。”
“哦……”不知是张浔的指尖过凉,还是沈曼琳自己体温过高,此刻被她碰到,只觉冰冰冷冷的很舒服,虽然张浔触碰的不是患处,但好像连带着也没那么痒了。
“腿打开,看看里侧。”
“哦……”
“这么大一片,你忍了多久?”张浔叹了口气,“本就是寻常的热疹,也就是俗话说的痱子,在湿热的环境下容易滋生,不是免疫的问题,稍微涂点药也就好全了。但现在被你抓破了一些,又涂上风油精刺激的,所以看起来更严重些。”
“很痒……我就忍不住……”张浔说话客观理性,连看过她皮肤的眼神也冰冰凉凉,沈曼琳倒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害羞了,于是岔开的腿也放松一些,“痱子的话,是不是我买点痱子粉抹下就好了?”
“买瓶炉甘石洗剂,但你的患处有破口,需要稀释使用,否则会疼。想要见效快的话,买个糠酸莫米松来涂下……”
“等下,炉甘石……还有个什么什么?什么蒜末?”
“糠酸莫米松。”
“糠什么糯米?”
“糠酸莫米松。”
“糖蒜糯什么松?”
知道了自己长得只是痱子后,面前的人似乎放松了不少,都有空开玩笑了。
“……”张浔沉默半晌,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这个。”
“哦……”真是不幽默,人家在玩马冬梅的梗呢。沈曼琳复制了她的消息,输入到外卖软件里去买药。
就在她认真挑选、比价、购置时,张浔拍了拍她的腿,“可以合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沈曼琳又一次脸爆红,尖叫着就跑进卧室摔了门。
门外传来张医生的轻笑,还有一句叮嘱:
“待会记得先去拿温水擦一遍,再上药。”